第八十一章 宏伟蓝

    刘芳、查大人一行于当天傍晚便到了顺庆府治南充县，一夜无话，第二天去顺庆府。吴敬清听见门房来报四川巡抚查大人到，连忙跑出大堂迎接。查大人道：

    “这位是大清兵部侍郎刘大人。”

    吴敬清：“查抚台大人出巡顺庆未曾远迎，请恕罪，刘大人之声名显赫、卑职如雷贯耳，今日方有幸拜识尊颜，实荣幸之至。”

    查大人：“其他三位是刘大人的后人，其中这位郁芙蓉是皇上特批的六品兵部主事，与你平级，已屡立战功了，其政绩不比你差。”

    吴大人：“快请大家进内侍茶，请！”

    大家坐定后，查大人继续说道：

    “刘大人一家奉皇上旨意，协助四川地方官，重振四川农、工、商三大业，以实现皇上创建太平盛世的宏图大业，他们在川西、川北的开发取得了显著成效，现在来到川中顺庆府，看看怎么重振川中的农桑之业，重振工商之业。敬清，你是我的老下级，我才请他们来，这就看你的表现了。”

    吴大人：“查大人，刘大人在四川用大手笔开发川西二百万亩良田，重建规模宏大的锦官城，最近又在川北保宁府，建大牧场，大果园，建川北锦官城，卑职都有所闻，一直盼望查大人引见管大人、刘大人来川中顺庆府，重振我顺庆农桑之业、工商大业，卑职一切听从刘大人安排。

    刘芳：“吴大人，我们管家对每个地方的开发皆是以商人的身份、百姓身份在从事，而不是官身，该买的买，该占的占。”

    查大人：“在重庆我们就是只要是无主荒地，刘大人需要多少就占多少，连皇上都说，管家得地，百姓得利。”

    刘芳：“吴大人，对于川中的开发，最重要的是大面积开荒种粮，你知道顺庆府七县一州有多少亩土地吗？现有人耕作的占几成？”

    吴大人：“据明万历《顺庆府志》记载，顺庆府有二百三十万亩，整个川中约三百万亩，与川西持平，而被开垦数，据各县报来仅几十万亩，而且这个数还有不实之处，一些人插花式的占耕，中间有的并未开垦。”

    查大人：“刘大人是几万人同时耕作，不可能在别人的空地上干，应像川西一样移民并村，把移民统一移到东边或西边，或北边几个县，统一安置，以每家七十亩或一百亩连片安置，从而空出大面积的荒地让刘大人组织移民来耕作。”

    刘芳：“我们来的人皆是以管家长工的身份，我管吃、管住、管给工薪，他们只管出力种庄稼，如有天灾，他们工薪照常，损失归我，虽然我有巨大收入，但他们生活有保障，还拿钱，因此，都愿跟着我，为我干，试问，给他们一百亩，让他们自己干，一但春旱，种播不下去，一年吃什么？不饿死才怪。正因这样，我才敢一口气拿下川西二百万亩，如果吴大人将地上的移民移到南充北的仪陇营山，或东部的广安、岳池，我就可能让二百万亩明年长出庄稼，实现一年变样，请吴大人考虑。在南充周围几个县大力推广栽桑养蚕，我就在南充择地建川中锦官城，发展高等级的丝织业，像保宁建川北锦官城一样，三大锦官城一齐努力，即可再现我们四川昔日‘女工之业覆衣天下’的局面。”

    查大人：“这两点都做到了，天府之国的称号就重回四川了，天下大治的局面就首先在我们四川实现了。成都府、保宁府、顺庆府三府主官就为皇上立了大功，而且就是在一两年之内，指日可待。”

    吴大人：“刘大人，你希望空出哪些地方？”

    刘芳：“让给我的地应分布在嘉陵江两岸，便于用船运输。先要告诉吴大人的是，对移走的民户，我皆要给移出费，因为他们是为我腾地，我理应给予补赏。所以川西很顺利的解决了移民腾地的问题。我的标准是每户三两银子。”

    吴大人：“刘大人，我明天就发通知，五天后，各县知县到本府开会商议再次移民，要求在一个月内腾出土地，交大人使用。本府所在的南充老县城是一贴江而建的长条形，主要街道，都在南半城的南部，北半城仅为南半城的一半，现在北半城基本无人居住，我将北半城的北半部划为锦官城用地，约一千亩，不知够不够？”

    刘芳：“一千亩足够了。”

    吴大人：“明天我陪两位大人先在城内看看，就城内开发的事，听取两位大人的意见。在南充县城的东南面方向，嘉陵江东岸，有一个大岛叫高坪坝，嘉陵江在其上头分出了一小股从东流过，从而形成一个岛，该岛地势高，不受嘉陵江水涨落的影响，该岛几乎与南充城一样大，上面长满杂草，是天然的饲料，附近都是良田，可种植精饲料，距南充近，很便于管理。”

    刘芳：“吴大人真有心人，似乎你早有准备。”

    吴大人：“不怕两位大人见笑，我很笨，新点子我想不出，但依葫芦画瓢我还是会的，我密切关注了管大人和刘大人开发川西、川北的过程，因此，一旦管大人和刘大人来开发顺庆，我要有个准备，免得让大人失望。”

    刘芳：“吴大人你绝不笨，而且聪明过人。你了解了我的开发路数后对自己所管的地方进行调查，找出最适合的地方，你肯定知道我再下一步是什么，而且事先选好了地方，对不？”

    吴大人：“是的，在县城西二十五里的地方有三座不高的相连的山，形成方圆四十里的一片山地，本府七县一州的无主果树可移在那里形成一个大果园，刘大人，可以不？”

    刘芳：“知我者，吴大人也。”

    吴大人：“我刚才说了，明天请两位大人先在城内看看，主要是请刘大人看看那些街道要重新装修。”

    查大人：“你真花了功夫在研究刘大人的大手笔行为，还有没有?”

    吴大人：”最后就是原顺庆知府因附逆吴世?，遭朝廷逮进京，其家财被抄，其府邸户部下令拍卖，这么大，这么豪华，南充是没人买得起，只有刘大人才买得起。”

    刘芳：“卖价多少？”

    吴大人：“一万两！”

    刘芳：“我买了。”

    吴大人：“我也说完了，查大人，我有没有说漏了？”

    查大人：“我说吴大人，你也太小看刘大人了，以为刘大人就这三板斧？你知道刘大人在京师仿大唐芙蓉园，建大清芙蓉园不？你知道刘大人在江宁仿诸葛亮八阵图建八阵园不？”

    吴大人：“这些下官的确不知道，惭愧！”

    查大人：“你知道刘大人修复开放秣陵古城，重新打造秦淮河不？告诉你，刘大人是前朝军师刘伯温的嫡传孙女，尽得刘伯温真传，刘大人学问深不可测，知道不？”

    吴大人：“我在这里班门弄斧，惭愧！惭愧！”

    刘芳：“吴大人不必过谦，吴大人对皇上赤诚之心，天人可鉴，为早日开发川中做了深入细致的考察，使我们开发川中一开始就步入正轨，得好好感谢吴大人的辛勤劳作。我按吴大人安排的行动，查大人，可以不？”

    查大人：“可以。”

    刘芳：“今天中午，我在南充最好的酒楼宴请二位大人和南充知县，望二位大人赏光。”

    吴大人：“这绝对不行，我为东道主，礼当设宴为二位大人接风洗尘。”

    查大人：“吴大人，你不了解刘大人，他一旦说请你，那绝对是他请你。大家吃了饭，先去看北城北半部未来川中锦官城和刘大人新买的住宅。”

    南充最好的饭店叫望江酒楼，查大人、吴大人、南充知县万伯谦万大人加刘芳、芙蓉、正宦、东方七人，正好一桌，刘芳叫了一桌上等席，刘芳一一介绍了自己的儿子、媳妇、特备强调正宦、欧阳东方就驻南充，管理未来的家业，芙蓉是来帮忙，这里基本完成后立即回川西管川西的产业，阆中的产业由女儿正凤经管。

    吴大人：“欢迎管少爷和少夫人在此创业兴业，我吴某一定竭力支持。”

    万大人：“我同吴大人一样，凡我南充县境内，我做得了主的，要啥给啥，全力支持。”

    刘芳：“谢谢两位大人。”

    东方：“妈，我想向两位大人借一本册子可以不？”

    刘芳：“东方，但说无妨。”

    东方：“两位大人，前朝制定了《鱼鳞图册》和《赋役黄册》，我想向吴大人借阅《鱼鳞图册》，因为上面详细的绘出和记载了每家每户的地亩数和地界，同样记载了各县的地亩数目和地界，有了《鱼鳞图册》我就好将两百万亩按县划片，交长工们开垦经营。”

    刘芳：“东方说得对，请两位大人玉成。”

    吴大人：“我回去立刻命师爷找出送给少夫人查阅。”

    芙蓉：“妈，我想这次开垦川中浅丘，应把属重庆府的武胜和属保宁府的南部包括进来，这两县有大量土地荒芜着。这样嘉陵江中游的川中地带便全部被开垦出来了。”

    刘芳：“这个主意很好，妈立即跟他们联系。估计我们将开垦二百五十万亩，以五万亩一片，划五十片，招五万长工，每片一千人。划片的细活，东方，就交给你了。”

    东方：“是。”

    酒菜上齐，大家欢欢喜喜的吃了午饭，因下午有事，酒饮得很少，午饭后，由万知县带刘芳一家去北半城，查大人回驻地休息，准备明天返回成都。吴大人回去找《鱼鳞图册》。

    万大人带刘芳一家走上从西南门到北门的一条贯穿南北的主干道，走到一条丁字路口时，看见西城墙明显内弯与南半城的西城墙形成一个交角，万知县说：

    “这条横向大道便是南北半成的分界，往北便进入北半城了。”

    大家再往北走，又到了一条十字路口。万大人说：“刘大人，这条东西向的大道以北便是未来锦官城的分界线，往北便是锦官城的地界了。”

    北面和左面皆有城墙围着，一千亩的地面呈现在大家面前。

    万大人：“刘大人、管少爷，两位少夫人，做锦官城够吗？”

    刘芳：“足够了，多谢吴大人与万大人，这一千亩卖多少钱？”

    万大人：“本该不要钱，应奉送，我知道刘大人公私分明，以无主荒地论给一千两就行了。”

    刘芳当即拿出一千两的银票给万大人。

    万大人：“刘大人买的这所宅子就在路南边。”大家顺着横街走了百多步便到了这所宅子的大门边，万大人撕开封条，拿出钥匙打开朝西的大朝门。

    “呀！”芙蓉与东方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好大的花园第宅！足有二三百亩！”

    万大人：“是三百八十亩。”

    宅院呈长方形，北院墙紧靠路南，东墙还很远，中间为一长条而不规则的湖泊，湖中有两座小山，山上有凉亭，湖岸边有弯弯曲曲的小径，连着一系列的亭、台、榭、阁，绕湖一圈，西头有一座幽静的院落，坐北朝南，万大人打开院落朝门一看，北为三层五间的正屋，三层之上为一望楼，两厢也为三层五间，南面亦为三层五间，中为内凹的八字形黑漆朝门。站在望楼上一看，院中湖光山色尽收眼底，背面锦官城之地也一目了然。

    刘芳拿出一万两的银票递给万大人，万大人将大门和院落的钥匙递给了刘芳。大家下了望楼，到各房间看了看，家中用具齐全。

    刘芳：“万大人，的确物有所值，但我们不会独享，除了这座院子是为我家居住外，其余我将打造成对官绅百姓开放的一处游观之所。芙蓉与东方带五名侍卫去南边大街买回所有人的全套卧具，一名侍卫五看守大门，不准他人进内，其余卫士打扫整个院落，今晚就住这里了。我与万大人回南充县衙召见土木邦邦主，商量建锦官城的事。”

    万大人：“回去叫衙役也来打扫园子，清除杂草。”

    说完万大人、刘芳与芙蓉、东方及六个侍卫往西边的大门走去。

    一行走出大门，东方说：“妈，我建议将大门从西移至北干道，将门外这块地也买下来，建一座饭店，让游客有个吃饭的地方，并将大门移到这丁字路口。”

    万大人：“少夫人这是为我南充百姓着想，这块地就奉送了。”

    东方：“谢谢万大人！”

    在南行的大道上，东方问道：

    “万大人，这条纵贯全城的主干道全长有多少里？”

    万大人：“可能有十里吧！走得慢的话要半个多时辰。”

    刘芳：“东方，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东方：“妈，我在想，如果有几辆四*马车，专门运送去我们园子的游客，尤其是老弱妇幼。妈，你觉得可不可行？”

    万大人：“少夫人提的是个好主意，单程收二十个制钱，载十五个人，一趟就收三百，再返回一趟，一天的收入有数算。少夫人看来是出自经商之家。”

    刘芳：“是的，东方这个建议又是个便民的措施，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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