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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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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包子虽然会写各种小说,能写金刀铁马的两军交战,能写高来高去的侠客小说,能写风花雪月的情爱绵绵,现在却麻爪了:“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秦仲玉凝视着她的凸凸有致的背影,闻了闻手帕上的香气,嗯,是自己眼泪和鼻涕的味道。团了团塞在袖子里:“慕容姑娘,改日我请你喝酒。”

    慕容牡丹笑的嘴都裂开:“哈哈哈好啊!你洗把脸再走。”

    秦仲玉左右看了看,没瞧见井,倒是桌子上放着一壶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泡的,放的茶叶不多,现在摸着温乎乎的。他从茶壶里倒了一点水在手心,把脸抹了抹,就看不出泪痕了。

    卓东来并不急着离开,还在跟在座的权贵推杯换盏,言笑晏晏,时不时的被别人逗笑一次。从诗词歌赋谈到风花雪月、谈到人生哲学,又说起十秀楼和春香楼的档次高低。

    实际上心里都要担心死了,并不担心文四姐受不了突然变丑的打击,他知道泽兰是什么样的人,她从不为皮肉形象所拘束,她唯一在乎的,是武功。但是,但是怕她因突然变丑觉得丢脸而逃跑啊!

    叫泽兰出来见人,一是为了确定这些年江湖中的传闻是真,二是为叫别人知道,他有个倾国倾城,谁都比不上的美人,不要再送啥都不会的歌姬舞姬过来了,赏给下面人当老婆都不行,不会洗衣服做饭,只会吹拉弹唱。

    他随口提了被在座的老不休暗中捧的蕊娘和脂红,蕊娘的歌舞好,腿也长白,脂红的弹唱好,□□也很好,收获了两双惊恐的眼睛,这才舒服点。

    逃席的秦仲玉回来了,普普通通的小方脸上带着一丝欣喜和娇羞,看到卓先生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

    卓东来心中一动,他知道泽兰的什么德行,她不会干出偷情的事,可是,说不准会口花花一下。这小子居然还脸红,脸红什么!被我的妻子调戏了一番,再见到我时你应该害怕!

    秦仲玉仗着自己还算‘轻狂,正年少’,回来之后先不落座,端起酒杯来走到卓东来面前:“卓先生,小可不胜酒力,未曾告假就出去吹风,是在抱歉。自罚一杯。”

    “不要紧。秦御史若不善饮酒,就不要再喝了,你是栋梁之才,若喝伤了身子,是卓某的罪过。”卓东来看着他一丝醉意都没有的双眸,森森一笑,心说:告假了就赶紧滚蛋,要不是皇帝非让我邀请你,我可对你这个人、对你的身价和职务一点兴趣都没有。

    秦仲玉厚颜无耻的在他杀气腾腾的目光中平静的吃吃喝喝,等着宴席散了再问问题。

    卓东来估摸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夫人离席的半个小时左右,假借要更衣的借口离开了。再早恐怕别人看出来自己不是去更衣,再晚,怕泽兰又跑了。秦仲玉立刻站起身追了过去,可是到门外时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毕竟一个读书人是没可能追上一位武功高手的。

    眨眼睛卓东来就到了寝室外,推门而入:“泽兰,泽兰呢?”

    正在叽叽喳喳的慕容牡丹和项包子惊的站了起来:“师父,师父她在啊厨房。”

    “我不知道”

    卓东来的眼神有点冷:“我让你们俩陪着她,你们干的可真不错。”

    项包子扁扁嘴,差点哭粗来。

    慕容牡丹申辩道:“不是我们不听话,师父去拔鸡毛泄愤,还叫我们滚蛋。”

    “那你们也该在门口守着。”别让她跑了。

    卓东来冷冷一瞥间,看见了不对劲的东西,那是一面镜子,两面皆可照人,镜把上面錾着”风月宝鉴”四字。泽兰的寝室里每一样东西他都曾过目,大部分还是自己精心挑选的,手镜袖镜也有几面,却没见过这把镜子。奇怪。

    卓东来微微挑眉,一枚来历蹊跷成谜的镜子,他走过去,伸手:“给我。”

    慕容牡丹不敢违抗,赶紧把镜子双手奉上。

    向反面一照,只见一个骷髅立在里面:“有意思!”仔细看了看,镜面光滑,这骷髅不是刻在镜子里,而是照出来了。

    赶紧又照正面,里面有个泽兰对他招手,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恍恍惚惚间,自己就进了镜中,泽兰拉着自己就要*。卓东来想了一下离开太久可不合适,就推开她:“再有一个时辰宴会就结束了,你等我一会。”

    笑着伸手摸泽兰的头发,摸到了一片镜子,他才惊觉自己还站在这里,对这一面镜子傻笑。

    卓东来脸色一变,扫视这两个小丫头:“镜子从哪里来?”

    慕容牡丹吓得说了实话:“师父喜欢在梳妆台下粘一个暗袋,把不方便见人的东西塞进去,我刚刚顺手摸了一下,就在那里。”

    卓东来又问:“你们在镜子里看见谁?”

    慕容牡丹捧着脸:“柳湘莲!他每次唱戏的时候我都去捧场呢。”

    项包子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秦御史,刚刚我碰到他,跟他说了一会话。”

    他满意的离开了,这枚镜子如果不是姚三郎的,就是警幻的,有意思!

    既然每个人照镜子的时候都会看见自己想要的人,呵呵,那么用这枚镜子杀人应该不是难事。

    到了寝室不远处的小厨房外,听见一阵凄厉悲惨的叫声:“咯咯哒!咯咯咯咯!!嗷嗷嗷!!咯咯嗷!嗷嗷!”

    心情不好的文四姐在拔一只活着的母鸡的尾巴毛,这是她解压的方式,非常残忍。

    卓东来道:“泽兰,你别生气,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文四姐又揪下来三根鸡毛,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要!杀!警!幻!弄她的心肝,来!下!酒!”

    一刀砍下鸡头,猛地站起来:“卓哥,你说该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卓东来站在远处不敢靠近,怕沾一身鸡毛,轻轻笑了:“你放心,我的计划已经基本上成型。”

    又哄了她几句,看文四姐把砍掉头但还在乱蹦的鸡抓起来继续拔毛,他就离开了。

    ╮(╯▽╰)╭泽兰又说要什么都听我的,这真是无法抗拒呢!改天把风月宝鉴给贾宝玉送去,引他懂得男女之事,一个被娇宠的不像话的男孩子一定不知节制,用这面邪镜要他性命易如反掌。待到他死后,贾府一定会烧砸了这面镜子,那再好不过,省得泽兰沉溺其中伤了身。

    秦仲玉还在房檐下逡巡的等待着,一脸的我有话要说:“卓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卓东来看着他,非常温柔的笑了:“我知道你仰慕文四姐。”

    “(⊙v⊙)嗯!”

    “过两天你上奏皇帝,为文征明平反,我就请你过来赏月饮酒,内子也会在。”

    卓东来心说:我得做点什么哄她开心呐,正好这在计划之中!

    一个御史上奏为尘封旧案翻案平反应该比其他官员更容易。

    秦仲玉一拍手:“一言为定!卓先生,告辞了。”

    溜溜的跑了回去写奏折呀!

    这位卓先生还蛮深情的,为了讨夫人的欢心,还要为岳父的事情操劳。

    ……

    黛玉看着玉瓶里的辟谷丸实在太好奇,就吃了一丸,满口香甜,咽下肚去一整夜都不饿。

    又仔细看书,看了一会,就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哭累了,擦擦脸继续看书。

    到了半夜,姚三郎终于帮师兄收完了豆角,摘完了茄子,腰酸腿疼的站起来:“师兄,我走啦。给我个笋。”

    “自己挖。”碧卢强调道:“只能挖一个!”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姚三郎衣袂飘飘,端着一盘清脆可口的糖拌笋片来到黛玉屋外:“林妹妹,开门呐?”

    黛玉还在挑灯夜读,懒得动弹:“门没闩,你自己推门进来。”

    “噢!”姚三郎推门而入,把笋片放在她面前:“晚上吃了吗?”

    “没吃。蚩休大师兄有事出去了,给我留了辟谷丸,我吃了一丸,挺好吃的。”

    姚三郎自己找个地方坐下,道:“是挺好吃(但是你若连着吃一百年,每天除了萝卜黄瓜就只有辟谷丸可吃,就不觉得好吃了)。这是糖拌笋片,你尝尝。”

    黛玉嫌弃道:“都快到中秋了,笋都老了。”

    姚三郎坐在椅子上累的往下只出溜:“我这人是仙山!种菜的是个神仙!我帮他收豆角摘茄子拔萝卜到现在,师兄才给我一个笋,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黛玉只好合上书,转过脸来看他的模样,微微一笑:“你好像个下地干活归来的农夫。”

    “不受尘埃半点侵,竹篱茅舍自甘心。”姚三郎摇摇头:“这个不恰当,应该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织罢化吾梭,棋终烂汝柯。药灵刀匕足,语妙立谈多。楂浦吹横笛,桐江买短蓑。白鸥真可友,万里渺烟波。”黛玉拍着手笑了:“好有趣,一位真神仙成了庄稼人,我一个凡夫俗子却满口道啊妙啊的。三郎哥哥,你把师父给我准备的点心拿出来吃两块。”

    姚三郎大为感动,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好妹妹,你对我真好,我帮师兄干了好几个时辰呐,他只许我挖一颗笋!”

    一边说着,一边从袖里乾坤中掏出点心提盒,里面都是好吃的。

    黛玉把书收拾好,认认真真的捧到书架上放好,转回身把青笋的盘子放在面前,坐下来吃了一口:“不错。和春笋的味道一样。”

    (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很有规矩,不会端着盘子吃东西)

    姚三郎挑了几块糕点,又合上盖子把剩下的都放回去:“妹妹,你好几天没搭理我了。”

    “是吗?”黛玉沉溺于抄书无法自拔。

    姚三郎装乖卖惨:“是的呀!自从到这儿之后,你就不怎么搭理我了。”

    黛玉笑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你的师兄们比你有趣。三郎哥哥,等回去之后我就只能跟你一起玩了。你别急。”

    “我不急。”姚三郎咬着点心:“我真有点想文四姐了。”

    黛玉叹了口气:“我也想她,可我更想捉住警幻。”

    她顿了顿,脸色不太好看:“三郎哥哥,我问你件事,你要跟我说实话。”

    “我对你只会说实话,不会说假话,我这颗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这本来是很好笑的,但是黛玉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因为她心里沉甸甸的压着一件事:“师父,没有修仙的天赋,是不是?”

    “是啊,她睡得那么香甜,你看见了。”

    黛玉眼圈泛红:“那么,她摆脱不了生老病死,是不是?”

    我能修真练炁求取长生,我师父却不能,这太叫人伤心了。

    姚三郎也沉默了,沉默了好一会:“所以呀,我师兄们都不愿意下山去和凡人交往,明明是很好的人,偏偏没有天分,不能当多年的好友。

    欢乐趣,离别苦,酒中更有痴儿女。”

    黛玉心里头难受酸涩,却也明白,师父不能摆脱生死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我没有修炼,她到了年纪,还是会寿终正寝。

    可是越想越难受,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那我爹娘呢?”

    姚三郎赶紧丢下糕点,走到她身边搓着手,却不知道能有什么说的,抿着嘴:“林妹妹,你要知道,有天赋修炼成仙的人,万中无一。”他们也不成。

    黛玉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孤单,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姚三郎蹲下来仰头看着她,化身纸巾盒怪,一个劲的递手帕。不知所措的问:“我是不是,不该说实话?”要是骗你一下,你心里会好受一些吧?

    黛玉哭的更惨了,摇摇头,呜咽道:“我猜出来了!我自己知道,我,三郎哥哥,我刚刚在想,我要怎样才能捉住警幻,想到这儿,又想我另外拜师,师父会开心吗?她倒是乐意我修炼成仙,可我若来这儿清修,师父就见不到我了!”师父最喜欢我了,她会很伤心。

    姚三郎挠挠头,心说:你想得太多太细致了。情深不寿,慧极而伤啊!

    黛玉哭唧唧的说:“我看了这么多书,想到凡人总有寿尽之日,我可以等师父去了再拜师,既不会抛下她不管,又可以专心侍奉大仙。转念一想,我师父居然,总有一天会……”

    她抿着嘴,哭的说不出话来。那么温柔细心,做饭那么好吃,动起手来那么凶残,会讲很多很多故事的师父,居然有一天会死,呜呜呜呜呜好伤心。从师父会死,想起自己对母亲,虽然延寿一记,那也只是十二年的时间,呜呜呜呜,难受的肝肠寸断!

    姚三郎真想劝她想开点,可是,一般这个岁数的小孩子还不会想这种事呢!你太早慧了!

    黛玉伤心至极,哭的噎住,咳嗽起来。

    姚三郎一边给她拍背一边干巴巴的安慰道:“别哭,你想你好歹有过那么好的父母和师父……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黛玉捶桌:“还不是一样!你说太史公的话做什么,这不一样。”

    又过了两日,她把该抄的书都抄完了,挂念着父母和师父,就急急忙忙的请辞离开。

    下的山去,又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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