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替代画师（7）

吃完晚饭回来不到两小时，这是怎么了？

    莫晓霏看一眼茶几上的药瓶：“你是来监督我吃药的吗？你给我的药我会按时吃的。”

    她不想探听他的心声，知道的更多只会让自己越发地不安与愧疚。

    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这么做可能是想跟她谈不想谈的事情，深吸一口气后将面色复杂的他摁回到沙发上。

    “你放心，我没事，我不是装的，我已经想明白了，会控制好的。”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没事人似的，可在听到他的回应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我今晚不想走了，以后也不想走了，我可以在你这睡沙发。”

    莫晓霏不敢相信地看着林柯，从这里到他租住的房子不过五十米。他已经不再是初识的他，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令他们都变得像另一个人。

    看他下定决心在这里住下的表情，似乎再说那些赶人的话无用。她愣在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因为一个人的名字浮现在脑海了。

    现在和那个人已经没有联系了，他们早已不再是朋友，可能从一开始他们就站在不同的起点上。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何时有的那种特殊感应，五分钟后我就告诉你。”

    在他诧异目光下，她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从里取出两瓶带着凉气的可乐，又从储物柜里取了几袋零食。身为他的女友，他喜欢多年的女人，狠心赶走他不是，不赶走也不是，干脆趁着这个难得的周末在客厅里聊到天亮。

    时至今日说不在意那段往事是假话，偶尔想起时觉得自己很挫。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直到现在还不会哄喜欢自己的人。

    “应该是在我们进校园没多久，我和汪洋再度重逢后，每次和他在一起时都能从他身上感应到别的东西。前几次以为自己是太想他而产生的胡思乱想，到后面随着次数增多就有了怀疑……”

    莫晓霏很想让此时专心听着的林柯知道，前几年一再拒绝他不仅是因为汪洋，主要是因为自己太害怕…怕在他身上看到同样的画面，一次就够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那我呢，你有没有在我身上看到我们的未来？”

    他这是明知故问，·坦白说她看到了，更多的是他的美好未来。

    她面带微笑地点点头：“看到了，看到学医的你身着制服的帅气样子，那会总觉得是在做美梦，想不到有一天真实现了。”

    或许是太疲乏，又或者是在他面前打开深藏多年的秘密放松了下来，还没到凌晨时分便有浓浓的困意，随着眼皮越来越沉没过一会儿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后面发生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林柯&

    莫晓霏的反应在林柯意料中，周毅让她吃得药他已检验过，唯一的副作用就是犯困。

    今晚来这里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到还有新的收获。关于那个人之前嫉妒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才知真相不完全是当时所想的那样。

    他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庞，确认熟睡后才打横抱在身前轻手轻脚地朝卧室走去。

    “我是不会让你再看到那样的画面，如果有也是我和你在一起的画面。”耳边低语完，他便悄悄地带上房门回到客厅，收拾茶几上凌乱的东西。

    自认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是在爱人面前不能那么做，深信在不久的将来会有那么一天，像他的父母亲那样幸福地生活。

    被手机闹钟叫醒的他，确认还有半小时，以最快速度洗漱完后朝厨房走去，为爱的人做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但愿新的一天会有一个美丽的开始。

    翌日清晨。

    被手机闹钟叫醒的他，确认还有半小时，以最快速度洗漱完后朝厨房走去，为爱的人做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但愿新的一天会有一个美丽的开始。

    中间，莫晓霏的手机在客厅里发出震动响声。

    刚熬好牛奶燕麦粥的他关上炉子火，怕是重要电话来到茶几旁拿起看一眼不认识后又放回原位。转身没走两步又响起，回去一看还是那个号码，迟疑了一下拧开了紧闭的卧室门。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映入眼底的一幕令他忍俊不禁。

    莫晓霏已从最开始靠左，变成了现在横着。估计是昨晚做了什么耗费体力的梦，才会有九十度的变化，睡个觉一点也不老实。

    刚到近前，便见她现出不耐烦表情，多半是听到这震动声响。当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看到系着围裙的他时，以为是在做梦的她揉了揉眼睛。

    接下来的表现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可能意识到自己的丑态被他见到，一下子滚落到床那边的地板上，伴随而来的是一声闷响。

    他想笑可又不敢表现出来，故意板着脸绕过去将她扶起来：“我是老虎吗？我有那么吓人吗？”接着将已停止响声，发来短信的手机丢到床边：“可能是重要电话，已经打来两次了。”话不多说转身步出，来到厨房准备水果干果时，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很快耳后传来她那不安的解释声，听所说的内容对方是她家里的长辈：“对不起，刚才出去跑步没带手机，这会才看到。”

    这句话，打乱了他的思绪，有了不好的感觉。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随着她进来看他做什么，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中午要去亲戚家吃午饭，好不容易没有事情的周末就这么没了。

    “昨晚的事情还记得吗？比方说你对我说的话？”

    “记得啊，原本想跟你聊通宵的，结果我自己先睡了。”

    她回应的同时，有意拿起面前的鲜榨水果汁，被他伸手打开：“莫晓霏，你不洗漱就吃饭，这样以后谁敢娶你啊？”

    “不是有你吗？”

    那一刻，看着带着坏笑离去的人儿，他无语地笑了。

    莫晓霏&

    回到房间里躲在门后的莫晓霏长长地松了口气，怎会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还有她说过的那些话。

    奇怪的事，为何会那么困，往天不是这样的。

    继而怀着一颗复杂的心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想不到这个平日里拿笔和手术刀的大男人，竟会为了她进厨房，终于卸下了最后一层斯文面具。

    亲戚家离她住的地方不远，骑自行车也就十分钟左右，当初选在这里也有周末方便去他们家的意思。

    路过菜市场花店见新到的橙色百合色泽艳丽，心情大好的她决定买一束。刚放到停在路边的车篓子里，身后突然传来的一股力量，将才坐稳的她差点从自行车座椅上撞飞出去。

    顿时，久违的疼痛感又袭来。

    回过头见一辆银色面包车贴着她的自行车屁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别人撞了。

    从车里下来的年轻男子看一眼面包车车头后，双手插着裤兜没好气地问她：“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车子停在这？”

    因为身体上出现的不适感，她反应慢了半拍，气愤至极地回：“奇怪的人是你吧？我的自行车先停在马路边，你的车子在拐弯，有贴着边拐弯的吗？”

    这时围了不少人上来，大多数人都是帮她说话的。那个脸色难看的年轻男子越发地难看，很快被车上下来的年轻女子拉离，接着驶离远去。

    见她手放在颈项处，一面色和蔼的大爷凑近说：“姑娘，你不该白白放他走，你该让他赔钱修车，再送你去医院……”

    如果不当面说出来，她还真没想到这两点，看着远去的车影，对自己又有无语的感觉。

    “谢谢您，大爷。”

    不好意思再待下去的她，忙踩着脚踏板飞速驶离。十分钟前还洋溢着快乐的脸庞，此时此刻像天色的变化一下子变暗了。

    电视里播出的一则新闻引起莫晓霏注意，是关于刘老先生多年前的一幅画作，被某个神秘的收藏家以从未有过的高价买走。

    听着伯父一家人就此事的议论，她从衣包里取出手机给李妍发了条短信，查一下被谁买走。五分钟后收到回信，两小时后听到答案，除了刘勇那个孝顺的儿子别无第二人。

    不懂这样的爱，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理解的。

    回家的路上刻意避开走菜市场那条路，半路上想起有东西没买，绕到大路上体育馆附近的大型商场。许久没下厨房的她突然想给林柯做一碗面，一碗他去西餐厅最喜欢点的虾仁意面。

    有些人一旦遇见，也相当于从没有认识过，这个人就是刘怡乐。只见其挽着一年轻男子顺着台阶而下，看他们亲密的样子应该是交往的关系。

    莫晓霏抬头看一眼商场外墙上的明显标志，这里除了有大型超市外，还有一家电影院，从对方手中拿的圆筒爆米花看正是从那里出来。

    第四次相遇，刘怡乐没有之前三次的不耐烦之意，对迎面而来的她这个不算是陌生人干脆视而不见，一门心思对旁边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说着甜到起鸡皮疙瘩的话。

    这样的情形她不介意，甚至觉得再好不过，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世界不同种类的人。

    可事实偏要跟她过不去，不对跟他们过不去。按计划第二天是与林柯去游乐园玩，车子都开到游乐园停车场外，接到周毅打来的电话。

    “什么？刘怡乐失联？”

    她不由得皱起眉头，还以为和事多的刘家人再也不见，现在看来是没完没了。

    与此同时，林柯将车子停到路边。

    她看一眼手上时间：“我知道了，我们半小时后到。”

    不再多说，面色那看地收线。

    “刘怡乐怎会失联？”

    关于答案，莫晓霏侧面做出回应：“昨天下午三点过在体育馆那边的商场见到她和男朋友在一起，这会怎么就联系不上了？”

    “呃？”

    他脸上的复杂表情不亚于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扰乱了休假的好心情，无奈轻叹一声后，调转车头往位于市中心方向驶去。

    比电话里约定时间早到了五分钟，李妍和王小辉也刚到，见他们来了都现出无语的表情。

    周毅最后一个到，面色严肃地说出了刘勇两小时前打来电话。才知今天就要出国的刘怡乐昨晚没有回家，已到取票时间却还没有出现在机场与家人会合，电话也关机联系不上。

    “还没到48小时，她人不算失联吧，可能是昨晚和朋友聚会玩得太那什么了。”

    对于王小辉所说，莫晓霏也有此想法。再说找人的事情不属于他们管，又一想那张多开一倍金额的支票，这件事不找他们才怪。

    “昨天下午大概三点四十分，在美心商场外见到刘怡乐和一年轻男子，他们亲密的样子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周毅听她这么一说，忙让李妍回到自己办公桌后进行下步工作，接着让她详尽描述那个男人的特征。另一边王小辉也回到了办公桌后，善于创造东西的他自然也善于画画，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就是这个人，左手食指上有伤贴着邦迪。”

    通过比对最终确认年轻男子的身份，竟是吴英公司里的员工。继续追查，通过刘怡乐在网上发布的手机定位照片，查到了他们昨晚入住的高级酒店。

    周毅命林柯和王小辉前去，而她被派往机场与吴英见面。离开前又戴上那副能拍照的眼镜，本有意请吴英带她回家进刘怡乐卧室看看，结果对方就要在机场等候女儿消息。

    发生这么大事情，身为母亲是不是该放弃出国计划？

    “您公司里是不是有位员工叫郭枫，今年29岁，可否说下他的情况？”

    对于她转移话题，吴英看一眼发出提示音的手机后，才做出回应：“是有一个，他是个外表干净，工作能力强的小伙子，出什么事了吗？与我女儿失联有关？”

    “现在还不能确定，因为他也失联了，他们认识吗？”

    “认识，因为工作关系时常要见面，但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莫晓霏一时无语，现在她还不能完全确定刘怡乐与郭枫是在交往，想着从眼前人那套些有用的信息，结果似乎并不知和她女儿在一起的事。

    没有兴趣再问下去，幸好林柯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有了暂时不用面对离开的机会。

    来到VIP休息室外，听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他们找到那两人，坏消息就是那两人现在都被抬上了救护车。

    “为什么？”

    “从刘怡乐留下的亲笔信看，是因为她母亲不同意他们交往……”

    听到这，莫晓霏回过身看着里面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屏幕的中年女人，好像明白了刘怡乐为何在追查替代画者时站在刘老先生那边，及心情不好的缘故了。

    当她回去，将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吴英时，这才看到惊慌不安的一面。手机从手上掉落至沙发上，人则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不会的，我女儿不会那么做。”

    “刘太太，这个时候您该离开这里去医院。”

    这次吴英听进去了，在飞机起飞前十五分钟匆匆离开了机场。路上不忘给丈夫刘勇打电话，那边可能已知晓事情，人已到达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