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险些露馅

房老吴不得已汇报了魏千。

    魏千知道这个二儿子生性豪爽，平日爱交些狐朋狗友，以为那些损耗是做了人情用了，心中十分不悦，便打算自己个儿多多亲临新店督导下，将儿子拉到正道上来。

    可是，在早已洞悉一切的魏锦经眼中，却又是另一番可能。

    他知道苏杏璇就在明心堂附近，这些损耗会不会和弟弟帮助苏杏璇有关？

    所以，魏锦经申请和爹爹同去，至少可以帮弟弟挡挡箭。

    ……

    第二天的明心堂，窗明几净，桌椅板凳药柜也显得格外光鲜，明心堂的大招牌迎着晨光灿烂的闪耀着，似是迎接即将到来的重要人物。

    魏千下了大轿，径直走进前厅，魏锦纶已经忐忑不安地垂手恭候。

    “怎么，锦纶，听说最近店内有些不明原因的损耗，这个你怎么解释？”

    爹爹来者不善，没给魏锦纶考虑的时间，便直奔主题。

    “损……损耗？这个，孩儿怎么没听说啊？”魏锦纶确实没有听说，因为根本没人对他讲实话。

    “你不知道，那好吧，老吴，把账本拿来！”

    “是，老爷。”

    那个账房老吴不慌不忙地从袖子中掏出秘密小账本，递给魏千。

    魏千随意翻了几篇，大声念道：“本月初四至初八，黄芪收二十斤，卖出十六斤，库存初八当晚盘点为零，那四斤哪去了？又如，本月十到十六，熟地收三十五斤，卖出三十二斤，库存十六当晚盘点为零，那三斤又卖给谁了？你来说给我听听。”

    魏锦纶登时手心见了汗，昨天，老吴明明告诉自己什么事也没有，怎么这一瞬间便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魏锦纶瞪着老吴，想叫他代为解释，可老吴装作没看见。

    魏锦经大致猜出了答案，他上前一步，站在爹爹面前帮魏锦纶打圆场。

    “爹，锦纶现在才经手买卖，或许打算勤学苦练识药技能，每日都取药材来研究用，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损耗。”

    魏千一皱眉，反驳道：“他拿的全是寻常药材，外表都有各自显著特点，完全没有可比性，研究什么研究？你会把金色的黄芪看成黑不溜秋的熟地么，你这解释站不住脚！”

    魏锦纶得到了哥哥的启发，顺着将谎言编下去：“爹我不光是进行不同药材的比较，还要分辨药材的优劣和产地，就好像黄芪吧，以北芪为佳，孩儿为了从沙堆中挑出金子，产生些损耗是在所难免的，谁叫孩儿技艺不如人呢，只好笨鸟先飞喽！”

    魏千低头寻思了片刻，点头道：“嗯，你这么说倒是有情可原，只是学习归学习，却不要浪费太多的货品，不然，店铺很快就会因利润下降儿周转不灵的。”

    “是，孩儿谨记。”魏锦纶将堵在嗓子眼儿的心又塞回了原位。

    魏千走后，就剩兄弟俩围坐桌前，魏锦经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说吧，是不是因为她？”

    魏锦纶知道哥哥问的是谁，可他偏要卖这个关子，就不告诉他。

    “好好好，你不说就不说，我也知道是她。哥哥只是想告诫你，若注定没有结果，请离开她。”

    魏锦纶听了这话，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道：“哥你怎么老是这么说，先前你还说恭喜我，将保护苏杏璇的大任交给我，怎么如今又似梅雨天气转眼就变，难道你自己丢弃了美玉还不叫别人捡拾，这是何道理？”

    魏锦经眼睛望着窗外，对弟弟说：“因为曾经爱过，所以了解她想要的是什么，这东西我给不了，你也给不了。”

    魏锦纶微张了一下嘴，心想有什么东西是魏家给不了的，于是他不以为然道：“要钱，我知道苏杏璇不是那种人；要地位，那她在我这是独一无二的，我当奉她如珍宝；要感情，我更有啦，这辈子，哦不，下辈子，我也只爱她一人。所以，弟弟实在想不出，她还想要什么？”

    魏锦经就知道弟弟会如此说，他也站起身，走到窗前，往外一指，说：“她要的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