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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朽木不可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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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在这些古人面前她就跟个文盲似的,早习惯了,毫不以为耻,一心将不耻下问的精神继续发扬光大,只追着胡先生问个不休。

    “著其义,考其信,著有过,刑仁讲让,示民有常。如有不由此者,在执者去,众以为殃,是谓小康。”

    阿敏听得似懂非懂间,正琢磨胡先生这几句大白话该怎么解释时,就听见年羹尧在一旁说话了:“胡老,《周礼》言: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如何在执者去?二位圣贤似乎各执一辞,可有说解?”

    “这个……时势不同,大同小康义理自不相同。周公乃三代前大儒,孔子也只得梦中相见,我老胡自然也无造化可解圣人之意喽!”胡先生挤眉弄眼,摇头晃脑作无限婉惜状。看得几人又是一阵大笑。

    阿敏一边笑一边又说道:“老爷子,要真的人性本善,还要什么刑仁法度阿?有圣人教化就够了,都无欲无求,就回归善良天性了。要我说,律法也不用要了,大家都自觉做好人吧。如今事实说明,是不可能的吧,所以人性本善讲不通。可要说人性本恶也不对呀,小孩子看到人笑也会笑,听到人骂也会哭,好歹也是能分的出呀,要不怎么说璞玉浑金呢?未经雕塑的天然最美,不就是说人性天生是好的么?所以到底是美还是恶呢?您可把我搞迷糊了!再讲明白点呗。”

    不等胡先生再答,胤禛停步,转身,扯过阿敏,戳戳她额头,笑道:“你啊!你啊!”随之将阿敏扯到自己身后。依次指指身前身旁三个人,分别说道:“东,南,西。”最后反手拍拍阿敏的胳膊,又说:“北。”再指天指地说“上,下”,然后对着阿敏问道:“你说爷如今在哪里?”

    “爷在中间啊。”阿敏不假思索答道。

    “中间?爷在你何方?”

    “额……要这么说就是在奴婢南边喽。”

    “在胡先生处看这里是北,亮工处看这里是西,弘昀那里看这里便是东,即可说天之下又可讲地之上。上下东南西北,你说爷在何处?”

    “额……”阿敏愣了愣,心底为胤禛送上一大堆白果,表面上却作得十分认真状:“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东忽西,忽南忽北,无处不在又无处都在,爷不是存心绕圈子罢?奴婢愚笨,答不上来了。爷说在哪儿便是在哪儿了。请爷教教奴婢,应该怎么答罢?”

    “胡先生,瞧见了吧?你要问住她时,她便是左右不分,上下不晓,不识她的,还以为她真虚心,只得一个愚字。到你与她讲理时,她便引着你绕圈。想讲通她?便讲上一万年,也只似想顽石点头。如何讲都只得一个缘木求鱼的结果。莫再理她了。”胤禛说完,望着阿敏摆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痛惜态,一边摇头一边转身,再负手,向前走去。

    阿敏瞠目结舌,愣在当下。听到胡先生哄笑声,又见年羹尧似笑不笑,再加上小弘昀在一旁牵着她的手乱晃,捂着肚子直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一般的样子,阿敏直恨的牙痒,却完全不知该如何反驳,一个字也讲不出。

    呆了半天阿敏才一扯弘昀的手,没好气的说道:“走啦!肚子没笑破吧!再笑不带你玩了!”弘昀做了个羞羞脸的手势,甩开阿敏的手,一蹦一跳追他阿玛去了。

    没等她想出能用什么法子报复胤禛,渔场便到了。阿敏自领着弘昀去了一边玩耍。这一边早有奴才预好了鱼杆鱼食,洒下鱼饵后,三人开始垂钓。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关于某四那段东南西北的笑话,还是说明一下。

    这是从某四自己参禅时讲的话里得出的点子。

    这两天在看《和硕雍亲王圆明居士语录》,看的快疯魔了,不愧是明心见性的皇帝第一人。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找来看看。

    只不过很多意头话(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佛家讲禅语的话),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要生搬硬套到文里,就没了想象的余地,反而不美。

    某四捉弄阿敏的这个点子,是自这段文里得来的:

    有问如何是无位真人。王云贪。复云。此一字巳绘出无位真人行乐了也。若也不识。只得蛇足一上。言无位真人者。本非无位。强名之曰无位耳。若言有位。却是无位。说他无位。却是有位。要识无位真人。须从有位中会。譬如一人。不住东南西北四位。立在者里。若东望此人。则谓之西。西望此人。则谓之东。南北亦然。此乃逃一位而堕四位也。上下亦然。乃至尘尘刹刹亦然。然则尘尘刹刹。尽是有位真人。举一言是有位真人。则百千万亿为无位真人也。从此一一推而广之。将何为有位真人也。既不可名有位真心。岂非无位真人而何。所以无位真人之名。如此而立。乃从有位真人。而得此名也。所以有因无有。无因有无。无即是有。有即是无。若于有无之外。另觅无位真人。保汝觅到驴年。亦不得梦见在。若也不会。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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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大将军小时候的趣事,也有来由:

    年羹尧七岁,父延师教之读,开学日,师授以《三字经》,即问其师曰:“人之初,性本善,其解如何?”师曰:“人之初生,性质本美,所有恶人,皆日后受社会之熏染而成。”年曰:“我意不然。初生之人,性质皆恶,必有人教之,以渐而改。苟不然者,吾父何必请先生来教我乎?”师默然。又一日,读《千字文》,亦问曰:“天地玄黄,其解如何?”师曰:“天玄色,地黄色。”年又曰:“地果黄。天青色,有时或苍色,至下雨时亦灰色,固无玄色也。”

    ——徐珂《清稗类钞·异秉类》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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