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物是人非——破灭的过往

    女孩子们携着手在宇智波宅邸里漫步而行笑意盈盈时，第二君螟、东皇俊一以及宇智波鼬、桃地再不斩、赤砂之蝎、飞段等人却坐在宇智波宅邸中的露天庭院里就着夜色安谧，静静品茶。

    茶香泛动间说着话，很多很多话，以前的，现在的，未来的，话题些许笑趣也些许严肃，席间这数位除了飞段之外尽是习惯于沉默寡言的冷漠男子却时而轻笑出声，所有的时间里浅浅的笑语深深的野心如茶香轻泛，两个少年的目光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人身上，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可以不去想不去做的置身事外。

    或者在男人的世界里，功成名就永远才是第一位的。如果你没有那种想法，要么是你没有足够的实力而自视卑微，要么是你已经站在世间巅峰睥睨苍生。而当你握住权力享受到了那种绝对权力绝对力量所带来的生杀予夺的快感，野心终将渐渐如野草般生长，甚至不需阳光雨露，只需要一点点的土壤水分就可以叶韧根强，再难以毁尽。

    起码，桃地再不斩已经喜欢上了那种感觉。而宇智波鼬回到木叶忍村又怎么可能还心怀着如十年前参与家族覆灭、如三年前极力阻止第二君螟覆灭木叶忍村时那般对于木叶忍村单纯直接的爱。

    再回首，早已经物是人非。

    时间在改变，想法自然也在改变。宇智波鼬的眼神里早已经没有那种对于和平的向往与热忱，浓烈的刺骨杀机在他血脉绝症尽去日显霸道挺拔的高大身体中内敛而深藏，时而眼底深处闪过的暴戾血腥如同悬在任何人颈上的利刃让人心生忌惮。

    即使他的眼神依旧安宁依旧静寂，但是，正如深渊之海往往让人爱于海面上之平静悠然，却少有人注意到海面之下的暗流汹涌杀机暗藏，现在的宇智波鼬身上那种身居上位者杀伐决断、翻掌为云覆手为雨的霸道气息如同正午太阳一样的醒目刺眼！

    让人难以平静面对！

    那是发自灵魂深处透至体躯外象的表现，不止宇智波鼬，就连桃地再不斩、赤砂之蝎以及飞段身上都有着这种极为醒目的变化。如参天巨树般透着一股极为浓郁的生机，不息不灭。可想而知，这三年里，他们的生活过的并不平静更不曾安逸过半分，那种长时间游离于生死残酷间才能磨练出来的眼神让人颤栗。

    可惜，在他们面前的是第二君螟与东皇俊一。

    所有隐敛的让人难以承受的气息轻巧如微风。当茶香散去，清茶变冷。夜色极致深沉，宇智波鼬站起身子。目光遥遥望着村子中心的那座火影大楼，即使视线中诸多障碍物，却不知道为什么目光真真切切的就落在那座大楼中的那间火影办公室里！

    嗤！

    无尽虚空中恍惚响起一道细碎声响，极细微，极尖锐。

    就在依旧灯火摇曳的火影办公室里，当值的四位火影近侍山海崖、龙铁明断、远流、奈良绝空突然同时浑身一个狠狠激灵，无尽恐惧在瞬间将他们全身的毛细血孔炸起，血液倒流，强力跳动着的心脏竟然好似被重锤暴烈狠辣的砸中，还没来得及轻呼出生便全部瘫倒在地上！

    坐在火影办公桌后因为事务过多已经整整半个月不曾离开过火影办公室的千手纲手姬骤然从浅睡中惊醒。还未惊疑出声，同样的，心脏便好像被人以巨力拽住，整个呼吸短暂一滞！

    呵～～

    仅仅一滞，那股恐怖而可怕的巨力突然霎时间远去。千手纲手姬压力骤缓竟然整个头脑晕晕沉沉的，恢复血液供应的心脏一呼一吸，沉重无比！

    “火影大人，这是？”

    办公室内突然出现数个暗部忍者，为首那个人扫了一眼瘫倒在地上已经气息枯寂、碎裂的猫脸面具下猩红血液正自流淌的四个值班的火影近侍，很快将目光落在千手纲手姬身上，看着扶在办公桌上身体微微颤抖、狠狠呼吸着的千手纲手姬，惊诧地问道。

    第五代火影千手纲手姬缓缓抬起头来才发现后背竟然凉凉的一层冷汗，那一瞬间死亡阴影所带来的恐怖惊悸如倒灌潮水般汹涌进她的内心，脸上血色全无如白蜡，以连她自己都很惊诧的沙哑声音枯寂颤抖的说道：“退下吧，去将自来也、旗木卡卡西、奈良鹿久都请过来……”

    ……

    就在宇智波宅邸的那个露天庭院中，宇智波鼬突然意兴阑珊的收回杀机浓烈的森寒目光，眼瞳中一片妖异猩红如云收雨霁！

    也已经站起身的桃地再不斩、飞段以及赤砂之蝎就站在宇智波鼬身后，三个人身上与第二君螟、东皇俊一等人如出一辙相似的紧身黑色莲衣在风中被荡起华美的衣角，背颈衣领上的宇智波一族族徽却显得那般异常的耀眼！

    他们的眼中同样一片猩红！

    随着宇智波鼬的目光收回，他们眼中的勾玉猩红却根本就没有散去，三双眼瞳中或如转镰刀或如六芒星或如三斩刀的漆墨纹印在猩红血腥中旋旋转转，黑得如深渊地狱，红得如滚滚岩浆，赫然竟全部都是写轮眼！！

    万花筒写轮眼！！！

    “我们该过去了……”

    宇智波鼬神情平静，话语中似乎流离着几分唏嘘，却转瞬间如镜花水月消散无踪。他的眼神在桃地再不斩、飞段、赤砂之蝎的身上扫过，在第二君螟、东皇俊一身上轻轻滑过，后者微微点头，前者却只是静静端起古韵茶杯就着将凉的清茶一饮而尽，眼神中几丝歉意缓缓沉没入心底深处。

    那丝歉意宇智波鼬懂，但是，他已经过了幼稚与愤怒的年纪。

    第二君螟的目光不可能停留在家族复兴之上，这对于他而言业已经只是幼稚到可笑的游戏。

    而他宇智波鼬，也应该让自己为自己活一次了。什么和平什么理想终将在现实中苍白苏醒然后幡然而悟，从来不曾有过为自己之野心而活的他看着第二君螟一步步在巅峰处遥远间远去决然而然从不回头，看着第二君螟的野心在世间黑暗处如野草虬枝疯狂暴长如山洪海啸狂暴汹汹，从来不曾怀疑过自己的他曾经在无数个夜晚苦笑着诘问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而且活得这么累这么痛苦……

    答案或许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残酷与可笑，因为那个答案或许不是对于弟弟的挚爱或许不是对于家族的挚爱。而仅仅只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心丧若死，为了所谓和平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实。

    现在，那个答案已然被捏碎。

    恐怖力量震慑下的短暂和平才是真正有可能稍微去实现去存在的和平，人之贪婪与善美注定了世间黑暗与温情交织，从幼年对于和平之执著的死胡同之中转出来的他以相拥黑暗而怀抱光明之心。

    或许，宇智波鼬眼神深处中的神采还谈不上野心与那种虽千万人吾亦往矣的霸气，但是。却分明少了约束与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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