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参加自己的葬礼

人饱含深情的呢喃，如今换了个名字，其中情义竟然如出一辙。唐芯紧咬牙关把干呕咽回去，双手不自觉地护住小腹，她不能胡思乱想，表妹的宝宝很脆弱。

    赵志远已经走到唐莲身边，见她始终低着头有些楚楚可怜的韵味，之前的那些纠葛浮现眼前，又唤了声：“阿莲？”

    唐芯武装好表情，抬起头直视赵志远，慢慢吐出两个字：“姐夫……”看着一句再正常不过的称呼竟然能打击的自诩克制的赵志远瞬间神情沮丧，唐芯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凝视片刻，唐芯嗤笑一声，已经决定跟今生说再见了，还深挖那些黑暗做什么，到此为止吧。

    闪开赵志远的阻挡，唐芯转身欲走，却被赵志远从身后抱住，随着而来的是耳畔一连串的低声诉说：“我的乖阿莲你别走，我知道你生气，气我疏远你，可那时我也是急疯了，你姐姐马上就要生了，我们不能在那时候刺激她，你不是说无论如何不能伤害你姐姐吗？我不能那时候跟她离婚，法律不允许的。”

    唐芯没有转身，僵硬地问：“我让你跟她离婚了？”

    赵志远松了口气，肯跟他说话那就是有希望，这姐妹俩都单纯好哄，语气越加温柔：“我的阿莲这么善良当然不会那么做，是我一直一直想娶你。”

    唐芯心如刀绞，“你娶我，那么唐-芯-呢？”

    “唐芯。”赵志远有片刻的犹豫，很快恢复冷静，“唐芯已经去了，阿莲，就让我们共同把她放在心里吧，不过你放心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

    唐芯泪流满面：“唐芯真是死得其所呢，难得你还能把她放在心里。”

    唐莲的语意不明，赵志远轻轻翘起嘴角，这小姑娘刚才还冷的要死，他简单一句话就开始嫉妒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摩挲着低吟：“阿莲才是我的心肝宝贝，阿莲不愿意的话，我的心里就只放着你好不好？”

    怀里的人轻轻颤抖，赵志远心道这姑娘该是动情了，轻轻地扮正唐莲的身子，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无限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终于感觉差不多了伏在她耳边小声询问：“阿莲，今晚？”

    啪啪啪，三个巴掌疾风骤雨似的刮到脸上，让赵志远猝不及防，脸颊红起来表情却带着三分意乱情迷的向往，十分滑稽。

    唐芯全身抖如筛糠，心中的恨意再也压制不住，狠狠地又甩了几个巴掌才大哭出声：“赵志远，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还不够吗？你害得我还不够吗？你是想我多悲惨你是想让我落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超生？”哭得厉害又呕吐起来，感觉五脏六腑都冲到了嗓子眼儿，嘴里的味道那么苦，更加刺伤了她，遇见赵志远以后的人生真的就如黄连一样苦啊！

    唐莲发神经似的打了他，赵志远有片刻的愤怒，手高高举起到了唐莲脸边又停了下来，看着坐地上不停呕吐的唐莲若有所思，眼前一亮，蹲下来耐心地给她擦几下眼泪才问出口：“阿莲，我们的宝宝还在对不对？你保住了他？”

    宝宝？唐芯目瞪口呆，惊愕的连哭泣都停止了，“我们的宝宝？”

    “对，对！”赵志远不顾嘴角的疼痛，大大地笑开了怀，这孩子真是个福星啊！伸手去抚唐莲，“阿莲快起来地上凉，对我们的宝宝不好呢。”

    “你这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唐芯顺势起身掐住赵志远的脖子，滔天的愤怒已经让她陷入癫疯状态，心心念念只有一个目的，杀了这个禽兽，“禽兽，人渣，你不是人，你害了我们两姐妹，你就是个畜牲！”

    赵志远被唐莲掐的连声咳嗽，一把推开将她摔到墙上：“你这个疯子，你想干什么？”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唐芯奋力挣扎，折腾见又在赵志远的脸上留了几条血印。即便赵志远顾及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敢太用力，纠缠一会也没了耐性，两个巴掌打在唐莲脸上，怒吼：“你他妈给老子安静点！”

    唐芯挣扎的更加剧烈，眼神处理迷离状态，嘴里不停地大喊：“我要杀了你！”

    眼见他举起双手又要打下，唐莲不闪不躲，直挺挺地瞪着他，那眼神恨不得生吃了他。在这诡异的殡仪馆面对一个突然发疯的女人，赵志远心里一悸，运足全力猛扇下去。

    “住手！”

    唐国富一脚踹开钳制着唐莲的赵志远，顾不上收拾趴在地上的禽兽，赶紧把哭到抽搐的女儿抱在怀里，连声喊他的名字：“阿莲，阿莲，阿莲！”

    王慧芳抱着女儿哭出了声：“小芯刚走，我的阿莲又变成了这样，这两个命苦的孩子啊。”

    听到有人叫她，唐芯挣扎着睁开眼睛，附上王慧芳的眼角替她擦去泪水，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不等王慧芳回应，头一歪再次落入无边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