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遇上个不讲理的

容。

    大家都很自觉，尽快地吃完，把碗一还就走了，不会逗留多一会。有人走之前还会夸上一两句，这豆腐花香嫩可口啦，几个小孩子很会来事啦……罗喜儿几个也很有礼貌地道谢，说着慢走，下次再来的之类的话儿。

    “小姑娘，来一碗豆腐花。甜的，糖要多点儿。”一个妇人冲罗小玉喊道。

    罗喜儿听到了，心里想着这嗓门跟那个二伯娘不相上下呀，就转过头朝来人看去，是个矮胖妇人，拉着个跟罗志成差不多年龄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嘴里小声地嚷着：“吃豆腐花，吃豆腐花喽。”鼻子还用力地一抽一抽的。两人都紧盯着罗小玉在舀豆腐花。站得近的人估计都能听到他们吞口水的声音了。

    罗喜儿皱了皱眉头，这小男孩可千万不要在摊子这里拭鼻涕呀。好在他们拿了碗豆腐花就自觉地往左边闪了闪，让出位置给后边的人。她也就转回头去招呼后面的客人了。

    “这位大嫂，你这是要干啥呀？”突然间，罗小玉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惊呼就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只见罗小玉双手死死地捂住装砂糖的小瓷罐口，那矮胖妇人的一只手就停在她的双手上边，正捏住那把舀砂糖小木勺的柄头。

    “咋了，小玉？”罗志顺看着不对劲，也连忙放下手中正在烫洗的碗，一走抢到罗小玉的身边。

    “咋地，这豆腐花不够味儿，还不让多加点糖么？又想赚钱又不舍得出本呀。”那矮胖的妇人抢先开口了。她正瞪着一双恼怒的眼睛，语气也很不屑，似乎根本没把眼前几个小孩子放在眼里。

    罗小玉虽然红着一张脸，但也生气地盯着那妇人看，就是不肯松开双手。

    罗喜儿也走了过来，她轻扶了一下姐姐的手臂，说：“姐，你说说，这是咋地一回事。”

    “这位大嫂，我已经给你加过两次糖了。你才刚吃了几口，就走过来说不够味了，我给加了一次。一会，你吃到一半了又过来说不够味，我也没说啥，又给你加了一次。我刚才舀好了碗豆腐花正递给这位大叔，你就自个儿走过来动手往自个的碗里加糖。你们瞧瞧，她碗里都快见底，还要来加糖，还是自个儿抢着加的，这不是欺负人么？”罗小玉气得大声地说出了发生了什么事。

    罗喜儿踮起脚去瞧那矮胖妇人另一只手里的碗，果然，只剩碗底薄薄的一点儿豆腐花了，反而还有好些没来得及拌开的砂糖在最上面。其他人当然也瞧见了。围着的人就开始指指点点起来了。

    罗喜儿明白过来了，也大声地说道：“这位大嫂，咱们做的是一文钱一碗的小本生意，分量有给足够的，放的料也都足的，你要加糖料也不是说不让加，但你这样的做法就太不地道了，咱这里是卖豆腐花的，可不是卖砂糖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矮胖妇人就已迅速地收回还捏着木勺柄的手，改为捏住她碗里的勺子，头一仰，同时捧碗的手也一抬高到嘴边，碗底的那点东西全倒进了她的嘴。这一番动作那是一气呵成，绝没有一丝停顿，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的。

    她儿子就立刻不干了，马上就跳着脚哭嚎起来了，“唔……我还要吃豆腐花，娘，我还要吃，你全都吃完了，我还要，还要……”哭得那个凄惨，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差点没恶心到罗喜儿。

    那妇人也没管他，伸出舌头舔舔左右嘴巴，再用手背一抹，把手里的碗往盛东西的筛子上重重一放。

    “不就加点儿糖么，嚷啥嚷，老娘花了钱，还不能吃个爽快呀。这豆腐花也没啥吃头的呗，软不拉几的，都不晓得掺了多少水咧，那么难吃的东西还卖一文钱呢。还不如去卖个包子还能饱会肚子。”那妇人不屑道。

    罗喜儿几个就很生气了，说他们的豆腐花掺水，正想要说话辩解。右边一个小男孩抢先了，“你胡说，这姐姐家的豆腐花可好吃了。我刚刚还看到你在舔碗了呢。我娘说的，吃到好吃的东西才会把碗也舔得干干净净的。你还恨不得把碗吞下去了。”

    都说童言无忌。这小孩的话一出，大家都哄得一声笑开了。

    那妇人就有些扛不住大家的指点和取笑了，一把扯过她那还在哭嚎的儿子，狠狠地瞪了几眼，也不知道是要瞪谁，是罗喜儿几个，还是看笑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