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下马威

酒酣耳热，成汤的一个随从大喝：“退下，下一个表演。”

    歌女舞女还有乐师缓缓退下。一个铁笼被四个粗壮且黝黑的大汉抬了上来。

    郭凌飞倒吸了一口冷气，尽管她昨天已经偷听知道这个安排，但还是吓了一跳。

    一只老虎。它全身斑纹，前额是清醒的“王”字，目光凶猛，张着血盆大口，透过几缕长长的胡须，里面可以看见尖尖的牙齿，背部微微拱着，腿间的肌肉偾张。四个爪子又尖又利，让人十分寒心。它四处张望着，是不是地摇动尾巴，高声咆哮。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侍女们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继续给席上的客人添酒。

    “人呢？”那个随从继续大喊。

    一个黑黑瘦瘦的男人，披头散发，看不清五官，口里塞着破布，手上脚上都是铁镣铐。两个大汉在他身后，时不时对那个男人推推搡搡的。

    “你知道背叛朕的下场吗？”成汤不同于以往的温和，一脸木然，声音冷冷的。

    那个男人没有出声，但却发出痴痴的笑声。

    “把他丢进那个笼子，如果他活下来，就让他离开。要是……这也是他的命，看他的运气吧。”成汤又继续冷冷地说。

    那男人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站在原地，继续在笑。

    男人身后的两个大汉推搡着他。

    那只老虎狂啸，看起来十分兴奋，伸着它那又尖又利的爪子，傲然地睥睨着那男人。

    郭凌飞十分替那个男人担忧，冷冷地抽了一口气。

    那男人就只是呆呆地站着，这个男人应该有精神问题。

    那只老虎挥了挥手，那男人的衣服便被撕碎了，成了一条一条的布条，狼狈地挂在他身上，隐约可见血痕。

    那老虎也不急，又咆哮了几声，盯着那男人看了好几分钟，又动手划向那男人。

    男人上身的衣服便掉落下来，腹部血流如注。

    老虎好像在捉弄小老鼠一样，动作优雅，但是十分凶狠。没多久，那男人便被扯下一块肉。老虎似乎想一点一点弄死那男人。

    男人终于受不了了，蜷缩在地上，抽搐着，嗷嗷大叫。

    “够了！把那人放出来吧！”郭凌飞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喝住。

    “哦，难道你也想试试？要不你代替他？”成汤说道。

    郭凌飞沉默了，明明她是知道的。

    昨天，她明明听到那随从的献策。

    他们只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个作恶多端的强奸犯，只不过是待在牢里疯了而已。

    只是按照现代的法律，郭凌飞认为犯法的人必须接受法律制裁，而不是人为的审判，而不是因为你权力大就可以把人随便弄死。尽管他如此可恶，但是也得死有应得。

    郭凌飞也接受不了一个人的生命，就在她眼前如此被撕碎。

    但又能怎样，又能怎样？

    郭凌飞呆了呆，沉默了，然后坐下，不再说一句话。

    成汤也不再说什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但是嘴角有一抹不可见的微笑，或许是满意的，或许他以为郭凌飞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