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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厨房里刷锅的声音，柯基慢慢起来穿上衣服，竖着东歪西倒的耳朵，赤脚出了卧室。

    宋昊辰远远地看见他，表情惊吓。

    害得柯基很紧张，马上就觉得自己的脚不太好使，不知道该先伸哪只。

    “笨蛋，站着别动！”宋昊辰见他摇摇欲坠，无奈地又丢下炒锅去扶他。

    “……”柯基内心崩溃，他原本走得好好地，要不是总裁眼神太吓人，也不会这样。

    宋昊辰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笨狗弄到沙发上坐好，还特意让他坐在有缝的地方，照顾他的小尾巴：“在这坐好，在我教你走路之前，别让我看到你再站起来。”

    “……”继续崩溃。

    “这里有水，你喝不喝？”宋昊辰拿起水杯，凑到柯基嘴边。

    柯基想伸手去拿，被总裁拒绝：“就这样喝，我怕你打破杯子。”

    “……”没有人权的狗，呸，是人。

    喂柯基喝完水之后，勒令他不许吃桌面上的零食，总裁转身进厨房继续做饭去了。

    柯基瞟了一眼桌面上的水果，没有手的时候他用两只爪子抱住啃，有手就容易多了，拿起来就吃。

    不，旁边有水果刀，他抽出水果刀不算太熟练地削皮。

    走进厨房没多久的宋昊辰，突然有点不太放心想出来看一看，结果看到那人抓着一把雪亮的刀子。

    “喂！”他顿时吼出来。

    哐当一声，柯基被吓得手里的刀子都掉了，同时掉的还有瓜。

    他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脸色煞白的看着宋昊辰，到底怎么了？

    “谁准你碰刀子了？”宋昊辰马上过去把刀子捡起来，收好放到一边，还有那个瓜，上头被削得七扭八歪。

    “……”柯基不太高兴地垂下眼睛。

    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这一刻感觉自己何止没有人权，甚至没有狗权。

    “想吃瓜，我一会儿再给你削。”这模样，把宋昊辰也弄沉默了，有点后悔刚才这么凶。

    柯基点点头，只看到个下巴。

    可能做人的经历太封闭，太不美好，他对做人总是充满忐忑，不自信。

    感觉做人不如做狗容易，做狗只要懂事一点点，别人就很赞叹。

    做人，柯基不知道做人要怎么样才能讨人喜欢。

    他上辈子才活了十六年，其中大部分时间生活在老家小村里。很少露面，很少跟人交流。那时候的全世界只有几间泥砖屋子，以及照顾他的奶奶。

    十四岁跟父母去了城里，才开始接触电视机，从电视机上获得一些见识。

    也是很有限的，根本不算什么。

    可能大多数人无法理解他是怎么样的一个状态，总之很难解释清楚。

    反正跟宋昊辰肯定是两个世界的人，看见这样的柯基，宋昊辰深信这是一只什么都不会的狗，即便是变成人形，也还是一张白纸。

    恰好他喜欢干净纯粹的东西，喜欢这样的白纸。

    双手覆盖上柯基放在膝盖上的手，像平时一样摸了摸，宋昊辰低声说：“抱歉，刚才对你太凶，我没有那个意思。”

    只是担心而已，看到柯基拿着刀子，总裁会有一种荒谬的错觉，就好像这只狗会笨得用刀子插自己……

    真的很荒谬。

    “没事。”得到道歉，柯基瞟了瞟那瓜，洗干净了还能吃。

    宋昊辰顺着他的视线来到自己手里：“……这只不要，我马上给你削一个。”总裁为怕柯基啃脏瓜，马上把脏瓜扔掉，重新拿了一只新瓜给他削。

    两分钟后，柯基一手拿着瓜，一手抓遥控器，看电视等吃饭。

    七点四十分准时开饭。

    这是柯基第一次以人形坐在宋昊辰对面，和他一起吃饭。

    望着眼前白花花的大米饭，以及木质筷子，柯基满心兴奋。不管怎么样，还是挺高兴的。

    “会用筷子吗？”宋昊辰准备给他一个汤匙。

    “会。”柯基二话不说把筷子抓起来，只是姿势不太好，是从小养成的坏习惯，用左手抓筷子。

    “不对。”宋昊辰眉头一皱，抽出他的筷子，拿起他的右手，塞进去：“这样抓。”

    “……”总裁的眼神就像看智障一样，柯基用右手抓好筷子夹菜给他看。

    “很好，你很聪明。”宋昊辰一本正经地夸赞道，语气尤其严肃。

    这时候柯基的内心又是一阵崩溃，为什么做了一回狗之后，连会夹菜也成了被夸赞的原因。于是他把夹起来的第一块肉，给了夸赞他的总裁。

    毫无意外应该会得到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