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爵士

，连刘海都是凌乱地微卷着的，几乎遮住了那一张模糊的脸。他的发色是黑色偏栗，不知道是店里的光线偏暗还是天生如此，亦或是经过了染发。

    看完菜单，青阳有些郁闷地动了动脚。这家店的菜色还算可以，只是又没人烧又没人卖的，唯一一个人又在柜台上睡觉，手肘渐渐歪斜，刘海都要触到桌面了，还是不醒。青阳仔细看了他一眼，见他确实睡得香甜睡得忘我，便转身出了这家店。与其在这干站着傻等，见她还不如换一家店，买个包子什么的对付一下。

    就在青阳后脚跨出这家店的那一秒，之前一直在柜台上打瞌睡的男子毫无征兆地睁开眼。那双眼睛里，丝毫没有刚睡醒的迷茫，反是明亮的紧，就像是见了猎物的猎手露出的那种眼神，亦或是对什么事物有着狂热迷恋的人，见到了与那近乎信仰的事物类似的东西时对自己内心激烈感情的强行克制。

    男子轻轻甩了甩微微有些酸软的手臂，又甩了甩些微凌乱的头发。他不去看青阳离开的背影，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眉心，用另一只手按下柜台上看似装饰的一颗红色宝石。

    “大人，那位小姐已经出现。”男子的声音有些干涩，说话的神态甚是恭敬。

    “哦？她对店里的装饰有表现出什么奇特的情绪吗？”一个十分年轻的声音轻轻响起，声音低沉和缓，并不严厉，甚至是带着一些轻松的意味。但是回话的男子听到这样的声音反而更是恭敬，甚至全身都有些紧绷。

    “那位小姐初时有些诧异，但后来并未表现出什么奇特的情绪，只是似乎看出了装修风格里蕴含的那些情绪。”男子眼神下垂，盯着自己的脚尖。

    “唔，真是个敏感的小家伙……这么说，她是还没有觉醒喽？”问话的那位大人轻笑一声。回话的男子自然知道这不是在问他，便低着头不出声。很快，那问话的人又开了口，“她在店里可有呆上几分钟？你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回大人，那位小姐在店里呆了有二十多分钟，甚至还在小人装睡的地方不远处站了一段时间。但是小人毫无异样的感觉，只是那位小姐的血气……似乎远淡于同样条件的人类女性。”回话的男子斟酌着小心翼翼地措辞。

    那端没了声音，几秒钟后，柜台上的红宝石无声地碎裂开来，这场对话也随之结束。

    青阳出了爵士，发现旁边三五步就有一个开着的包子店，便随意买了两个包子，悠闲地在一边吃完。

    因为之前在爵士里耽搁了不少时间，青阳吃完包子已经快要八点了。

    启林的东区离青阳住的宾馆有些远，以正常速度步行大概要二十分钟的样子。青阳背着书包在启林的校外围墙边上荡荡悠悠，走走停停，一边消食一边观察启林校外的设施线条和植被覆盖，花了整整三刻钟的时间才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启林东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