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啸风山前

行，去当五大门派的弟子吧！”

    “走呗！”

    “……”

    说完，李威率先就朝西南而去，李铭连忙赶上道：“喂，你去哪啊？”

    “我才不去璇宇阁，那先花花剑剑的不够霸气！”

    “那你去哪？”

    “听说炎龙洞的刀法了得，很霸道，很威风！我就去那！”

    “可是，听说那儿很难去啊！”

    “那你在这呆着呗！”

    “喂！等等我！”看着走远的李威，李铭赶忙追去。

    伏莽城以北，接连路过两个城池，到达啸北口。从这里往西走，便是通往啸风山，璇宇阁的路，而往东北的那一条路，则是通往皇域北都的。

    拜别李威、李铭二人后，冉寒川又走了三天到达了啸北口，继而往西再走三天，终于到达了啸风山下二十多里外的“赤戎城”。

    此时，正逢璇宇阁收徒之季，城内的人口显得相当可观。赤戎城拥有着南方的建筑风格，又带了几丝北方的房屋特点。整座城并不算大，和南阳城相比，那是天壤之别，现在城内人口又猛然暴增，因而显得格外拥挤。

    赤戎城是璇宇阁方圆百里内唯一的一座城市，所以也常有璇宇阁弟子前来采购一些日常用品。于是，城内还有许多人自家孩子实力不够，打着巴结璇宇阁弟子，给自家孩子开个偏门的打算，真乃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作为长辈的可都是不易的。

    冉寒川独身来到赤戎城内的一家客栈，却见得客栈已经如同蜂窝一般，挤满了人。冉寒川兴许是在紫轩楼内干久了，也想清静清静，见城里人满为患，便准备在城外露宿一夜。

    赤戎城城北，通往啸风山的沿路两旁，是成片树林，这倒也合了冉寒川的心思，从小在山林间长大的他，对这种自然的清静情有独钟。

    冉寒川看好一处地方，地面颇为干净清爽，便准备在此处歇息，忽而听闻附近传来“噼啪”的木材燃烧之声，抬头望去，见就在离自己几米外的地方，竟有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也歇息在此处。

    中年男子看起来气度甚为不凡，他的相貌完全称得上英俊，表情保持着一副从容淡薄的模样，安静的看着眼前的火光。

    中年男子一旁的青年，也是气宇轩昂，英姿飒爽，同样安静的坐在火堆旁。青年的身旁还蹲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只是那只小猫看起来又和通常的猫似乎有些不一样。

    钻进冉寒川背后包裹里睡觉的小青，露在外面的狼首上，灵动的双眼忽然睁开，一下子跳到地上，转身也看向中年男子二人，只是它所看的似乎是那一只雪白的小猫。

    两人也注意到了冉寒川，目光同时看过来，那一瞬间，冉寒川仿佛身在水中，感到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和压迫感。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冉寒川也很快回过神来，回忆起来，就像那一刻自己在做梦一般，不可思议。

    中年人的目光看起来很平淡，但是冉寒川的直觉告诉他，刚刚带给他那种感觉的人就是这个中年男性。一旁的青年也好奇的大量了一番冉寒川，投过来一个爽朗的笑容。

    冉寒川定了定神，向着二人道：“这位前辈，这位大哥，打扰了，我可以在这歇息吗？”

    中年男子微微点头，道：“不错，挺有礼貌的孩子，随便坐吧！”

    青年也笑着道：“小兄弟随意，这里又不是我和我师傅的，不用那么拘礼！”

    冉寒川也笑着道：“那我就随意咯！”

    “小兄弟也是来参加璇宇阁试炼的吗？”青年问道。

    “对啊！这位大哥也是的吗？”

    “哈哈！你看我这模样，年龄早就过了入门的年限，我才不是来参加璇宇阁入门试炼的！”说着又指着中年男子说：“你看我师傅都在这呢，我还要去哪拜师啊？”

    “额，呵呵，原来这位前辈，就是大哥的师尊啊！”冉寒川说着，又朝着中年男子抱了抱拳。

    中年男子点头微笑，又瞪了一眼青年，青年讪笑了一声，便也安静了下来。

    黄昏隐没，月上首空。

    冉寒川自己捉了一只野兔，在一旁用临时做的烤架，将一只野兔烤的香气四溢，让得中年男子二人也是食指大动，在青年迫切的眼神中，冉寒川也很大方的为他们烤好了两只野兔。

    说来，青年捉野兔的方法也很简便，似乎就是看了看身旁的那一只雪白的小猫，小猫似乎就懂了他的意思一般，一溜烟钻进了林中，很快逮来了两只。

    现在正是大家一顿饱餐后，在同一个火篝旁坐着闲聊着。

    交谈中，冉寒川得知青年名叫断月寒，而他的师傅，那位中年男子叫做慕染。

    慕染的表情不多，总之在冉寒川接触的短短的一个晚上中，他要么是平淡的表情，要么就是一种温和的淡笑。

    断月寒则很是健谈，和冉寒川东拉西扯，硬是将冉寒川的这人生仅有的十三年的事几乎全都扯了出来。

    夜色深了，人也静了。

    看着摇曳的火焰，断月寒望着慕染，问道：“师傅，为什么你要趁着这次机会，带我去璇宇阁去呢？”

    慕染道：“璇宇阁有我一个交好的朋友，我带你去，看看能不能让你学到点什么。”

    断月寒不以为然的道：“师傅，您教我的术法武功可都很厉害啊！干嘛非要去璇宇阁？”

    慕染仰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夜空，长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吗？那些真正的仙功术法，武学精要，无不是在名门正派的高楼阁宇中，被层层守卫保护的严严实实。你想变得真正强大，不是在我这，不是在江湖中，不是在这天下，而是被束之高阁的名门功法中！”

    慕染的眼中似乎有着回忆在闪烁，断月寒也安静下了下来，不去打扰他的师傅，自己琢磨着这番话，而冉寒川也在一旁听的点头连连，深有感触。

    “为师年轻的时候，曾以为自己创造的，才是最适合自己，最好的！但我后来却发现，不论你多么的努力，多么的天纵奇才，你一辈子的积累，又如何抵着上那些名门正派千年万千的深厚底蕴？而那些门派中，又出过多少惊才艳艳的绝世之才？”慕染在回忆里，怅然道：“妄图凭自己，就能颠覆这个天下间顶峰，这种想法何其可笑！”

    慕染看着断月寒，道：“所以，我带你来到这，你想别强，你首先要做的，是去吸收，去借鉴，那些名门中千万年的沉淀，等你哪天可以将这些精要之处融会贯通，你将创造出属于你自己最强大的力量！”

    断月寒听得眼中神光闪烁不断，就连冉寒川心中都生气一股豪情之意。

    慕染平静下来，又看向冉寒川说道：“冉寒川，你年纪尚小，这些话听到便是听到了，自己能领会便好，但也请你不要随意向外乱说。”

    冉寒川郑重的点头，承诺道：“当然，我绝对不会和别人乱说的。”

    慕染点头道：“你若能顺利拜入璇宇阁就是你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说着又看了看小青，继续道：“你这般年纪，身边就有一只跟随的灵兽，可见你也是际遇非凡，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好好努力吧！”

    “嗯！”

    明月当空，夜下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和一个青年，一个踌躇满志，一个豪情万丈。

    当许多许多年以后，冉寒川想起这一段回忆，都会与人说：那时的断月寒，真是英姿飒爽，风度翩翩，并且还很风趣幽默。

    或许在许多年后断月寒的回忆里，这一个夜晚，也是难得的愉悦回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