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婚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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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惜橙勉强一笑，“这橙子挺好吃的，切得也很好看。”

    东方律默默喝着酒，视线总是下意识会朝她所在之地看去，眸色越发深沉。

    短短十几分钟，顾星辰已经把她的大部分喜好都告诉了欧阳昊天，包括，她吃苹果喜欢有人把它切成兔子形状……

    顾惜橙真担心欧阳昊天陪着他一起疯，忙道：“那个，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慢慢聊。”

    逃荒似地想要冲去洗手间，却被僻静的走廊被人拦住了。

    东方律喝了很多酒，脸上染了三分晕红，一双眸子却是异常的清冷，直直地看着顾惜橙，她总是无法得知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总是会下意识去猜测他心里的想法，即使是现在这个时刻。

    纵使她装得再若无其事，这个男人，还是轻易就能够影响她，在她努力装的平静的心里掀起江涛巨浪。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有这么多喜好。”东方律说，清冷的眸色中掀起怒火滔天，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是他所不知道的？

    顾惜橙愣了愣，不清楚他说这个干什么，东方律又道：“今晚的事情是不是顾星辰做的？”

    顾惜橙脸色随之一变，她本来就没打算瞒他，所以大方承认，“是。”

    “你让他做的？”

    “是。”

    “为什么？”眸色中的怒火瞬间消弭了一些。

    顾惜橙咬咬牙，犹豫许久，才说道：“如果我说，慕成语不是个好人你相信吗？”

    她从来不敢跟他说起这个话题，是害怕，他会以为她在污蔑慕成语，进而对她有成见，可是现在的他们，早已经背道而驰，成见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

    东方律眸色冷冽，分外怀疑地看着她，顾惜橙脸色微变，纵使早就知晓，却还是忍不住心寒。

    东方律敛眸，蓦然问：“你来到我身边，是为了杀我吗？”

    “不是。”顾惜橙想也不想回，不管他信与不信。

    东方律神色不变，未说相信也未说不信，声音沙哑道：“那为何要骗我，顾星辰是你弟弟？他到底是你和谁的孩子？”

    他的声音极冷，有种风雨欲来的残戾意味，顾惜橙捏着拳头，尽量保持平静，“我不想淡这个问题。”

    东方律蓦地轻笑一声，有种说不出来的悲伤，如利剑般刺中顾惜橙的心，她猛地抬头看他，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冰冷，顾惜橙恍惚怀疑，她刚才出现幻听，否则，她怎会听到他笑得这么悲哀，这么令人心痛的声音呢？

    谁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对视着，只是那双双眸色中，各有各的顾虑，各有各的心伤，明明三步之遥，却如同隔了一道银河，把他们划分在彼岸的两端，隔开了千山万水之遥，却谁也不肯先离开一步。

    好似担心退后一步，就彻底离开了对方的世界一般……

    东方律一手用力收缩握紧，声音冷硬，“我最后问一句，你知道顾星辰的任务吗？”

    顾惜橙轻轻点头，东方律眸色之中原本跳跃的怒火都被铺天盖地的冰雪所覆盖，他迈开步子，冷冷的离开。

    顾惜橙莫名的觉得心里发寒，想要追上去。

    “顾惜橙，你真不要脸。”厉声响起，慕成语从卫生间走出来，她怎么都想不到，她会无意听到这些话，她努力经营了这么久的策划，到最后，竟然是败在了顾惜橙手里，是她叫人破坏了今晚的一切，让她的婚姻变成了订婚。

    顾惜橙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到慕成语，眸光随之一紧，慕成语目似毒瘤瞪着顾惜橙，“先是破坏我们之间七年的感情，现在又来破坏我的婚姻，顾惜橙，你就不怕有报应吗？”

    顾惜橙凝着眸子，冷冷反驳，“你都不怕有报应，我怕什么。我相信世间因果循环都是有定数的，就算老天爷顾不过来，也一定会有人去收拾那些做了怀事，还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人。”

    慕成语被她冷冽的目光看得一阵心虚，声音不由得没了底气，“你什么意思？”

    顾惜橙敛眸，捏紧拳头，极力压制心里的怒气，慕成语这件事情做得太完美了，半点证据都没有留下来，她不能再打草惊蛇让她有所防备，否则，爷爷的死因，怕真的要石沉大海了。

    “没什么。”顾惜橙云淡风轻回道。

    慕成语紧绷得神情松懈下来，安慰自己，她刚才一定是多想了，顾惜橙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并不能表示什么，口气不善道：“虽然我们没有结成婚，但是我们订婚了，而且，我是伯父伯母都认可的儿媳妇，顾惜橙，你若不想太难看，最好不要妄想再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以前会输给你，是因为我太高估自己，小看你了的无耻了，现在，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机会，你最好懂得知难而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慕成语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极为凶狠，顾惜橙戏谑勾唇，想说，她什么时候对她客气过，又生生压下，微微一笑，充满挑衅道：“我认识很多词，却独独不认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