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无所遁形

    见菊儿久不言语，眼珠还眼眶里直转，就是不肯出声。

    旁边侯太医，见这阵势是审奴架式，人家府里家务事，他不好掺和，忙朝齐峻拱了拱手，说道：“四爷可否安排人拿些笔墨过来，下这就为国公夫人开一些方子。”

    齐峻也知家丑不可外扬，既然刚才众人否认竹韵苑派过紫莞前去，齐府嫌疑自可洗清。

    接下来审问高家过来奴婢，若是结果出来不好看，将会引发高齐两家纠纷。想到这里，齐峻陪着侯太医到书房，亲自替他磨墨。

    将侯太医送走后，齐峻让人把菊儿带到了书房，还请了母亲身边蔡嬷嬷，陪着舒眉一道前来听审。

    等仆妇将人押来时，菊儿打量了四周一圈，思忖道：四爷果然要秘密处置她了。今天还有没命活出这屋子，还是未之数。她心里不由打起鼓来。

    齐峻见她这副形状，心知里面一定有内情，忍不住怒吼一声：“大胆刁奴，还不从实招来？难不成你还有同党，从外面拿进这些东西，故意谋害大嫂？”

    被这声怒吼一威逼，菊儿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磕头求饶：“不是奴婢做下奴婢哪里也没去。”

    齐峻哪里肯信她：“为何大嫂和程嬷嬷都得上了，就你一人还好好？”

    “是紫莞……带进丹露苑里。”说完，她还偷偷觑了四夫人一眼。

    见她终于肯老实交待了，舒眉暗中松了一口气。

    菊儿是高氏奴婢。若是她能亲口供出，倒省却了自己许多功夫。

    “胡说，刚才娘子和嬷嬷都证实过，没派紫莞去过丹露苑。”齐峻声色俱厉地喝道。

    现他急欲为舒眉撇清关系。不管当初她是身不由已，还是爱慕虚荣，总归现是他妻。大哥未不好求证，护她周全是他义不容辞责任。

    眼看着齐峻便要以势压人，菊儿心里一颤，只想着该怎么保命，也顾不上什么了，连忙辩解道：“紫莞自己跑来找夫人，夫人经常……不。是紫莞有时会跑来巴结咱们丹露苑人……”

    齐峻跟妻子对视一眼，舒眉心领神会，忙出声问道：“紫莞是齐府家生子，父母太夫人跟前也得脸，她为何要巴结大嫂？”

    菊儿心里一横。把紫莞老底，直接就给揭了出来：“她父亲开铺子时常给太尉府供货……”

    听到这里，齐峻神情不由晦涩起来，他随即便想到先前婢女青卉，被遣出去前好像也是听说，跟丹露苑那边走得近。难不成真是大嫂不死心，为了兰妹妹进门，处处跟妻子为难，逼得她一天也呆不下去。一心想着想着出家为尼或者和离？！

    想到这里，齐峻目光晦涩地望向舒眉，似乎明白了一些——原来是双重逼迫，让她对自己死了心。

    舒眉却没理睬他，对菊儿淡淡说道：“就算这些都是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何必偷偷摸摸？！还有，爷刚开始问你时，何故不肯老实交待？说话也颠三倒四，让人如何肯信你？反正紫莞如今不府里了，任凭你一张巧嘴胡诌，也没人出来指正。”

    齐峻点了点头，一脸怒色地质问道：“没错！大嫂规矩严，如何肯私下见紫莞？定是你为求脱罪，胡乱攀咬……”

    见他们不肯相信，菊儿顿时急了：“是夫人……是夫人不让奴婢说出去。没想到紫莞包藏祸心，她经常避着人夜里来丹露苑。肯定是她把病带到丹露苑来。那天晚上，她避了人怀里揣着一样东西，不知是什么。好像挺宝贝，拿来献给了夫人。”

    “是什么东西？”齐峻紧蹙眉头，心里隐隐有不好预感。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菊儿觑了他一眼，缩了缩脖子。

    齐峻一脸不信：“信口雌黄！大嫂出嫁前乃堂堂高门贵女，咱们竹韵苑能有什么东西，值得紫莞拿出去偷偷献上？”

    菊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齐峻见状，不由大怒：“来人，把这满口胡言背主刁奴，给爷架凳子打……”

    他话音刚落，屋里便出来几位健妇，把菊儿按春凳上，用三寸来宽板子打抽。

    没两下，菊儿便被打得哭爹喊娘，拼命嘶嚎求饶，承认知道那东西放哪儿，自己因不识字，所以不晓得是什么。

    舒眉见不得这种血肉模糊场面，连忙出声为她解围，问道：“你说紫莞巴结大嫂，可有什么凭证？不然，我跟你四爷如何信你？”

    凭证？只知夫人通常会赏紫莞一些首饰。以前她见过，对方托人带出去交给亲人变卖。府里封闭将近一个月，肯定东西还住所，何不由他们带人去搜？

    菊儿哭着将这些情况一一报告了。

    齐峻给旁边何嬷嬷递了个眼神，后者忙到出门自搜查去了。

    舒眉沉吟半晌，把话题重拎回正题，对菊儿问道：“既然你不识字，那也怪不得你，你赶紧起来带爷去寻找。”

    菊儿点了点头，她刚被齐峻打了一顿，神思虽已模糊，却知道只有把紫莞供出来，自己才能脱罪，完全忘了此举无疑也是背主。

    可话说回来，四爷跟四夫人为求得罪太尉府，将她拎出来顶罪，自己小命此时会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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