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总算吃瘪

意大老远地跑去？”齐峻忍不住出声问道。

    舒眉先是一怔，半天没反应过来。只犹豫了片刻，她便意识到，这将是个绝佳机会。

    她沉吟了半会儿，说道：“听说前次我一时想不开，曾闹过要出家，是大师劝我为亲人着想，要好生珍惜自个。从马背上摔下来，还大难不死，就一直想到佛祖跟前酬谢一番。”

    原来是这个缘故！齐峻有些意外，忍不住朝她问道：“是亲情将你给劝住，那之前为何你没顾念到曦裕先生呢？”

    听出他语气中。隐隐含着几分真意，舒眉脑中念头一闪：他既然这般重视长姊，亲情或许是条捷径……

    舒眉想了想，带着几分无奈地答道：“之前是妾身想岔了。以为爹爹将我嫁进来，为是堂姐和家族。有人后来提醒我，之所以爹爹会带我从小游历四方。晒得跟黑炭似，就是不愿让我重蹈覆辙。只不过，他没法拒绝先人承诺，加之又看中你德才，才愿将自己女儿相托……没料到，你心里早有了别人……爹爹一直岭南，哪里会知道……”

    齐峻听了这话。忍不住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怔怔地望着妻子，沉默了良久，才喃喃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为何你当时不避嫌，让大哥误会了曦裕先生也愿意。”

    “避什么嫌？”舒眉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虽然我不记得当时想法，可相公你别忘了，妾身那时未满十二岁，哪会有长辈我跟前，提及结亲一事？”

    这倒是大实话，她并未歪曲事件。自从吕家下狱后，他冲到跟前咆哮那次开始。她才得知长辈有那层意思。

    齐峻一时语塞，低头开始回忆当时情景。

    见他愿意冷静下来认真思考了，舒眉旁边又加了把火：“爹爹当然想不到！即便是岭南那等荒蛮之地，但凡有点身份人家，都不会女儿说亲当口，有事没事往人家府里跑……我听施嬷嬷说。那时从幽岚山回来，爹爹派来接我回去嬷嬷，已经到了齐府。咱们本来就是要回去……”

    齐峻眼睛微缩，仿佛记起了那事。刚拜堂那会儿，妻子身边确实还跟着另一位嬷嬷，后来和岳父大人一道回岭南了。

    “你当时就不愿嫁给我？”他抬起头直直地盯着舒眉眸子，仿佛想从里面，寻出一丝作伪慌乱。

    舒眉镇定自若地回望他，解释道：“当时怎样想我都忘记了，若你现问，我答案你应当清楚……世上并非只有你是被逼。”

    “还有兰妹妹……”齐峻喃喃自语。

    舒眉也不反驳他，只是轻叹一声，说道：“若不是大嫂表妹，她机会或许大一些。不过，那样话，你俩就不会认识了。听说，她父亲原先榆林任州官……”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舒眉乘机打了个哈欠，转移话题道，“都三了，早点睡吧！”

    齐峻一脸纠结地躺回榻上，脑海不停旋转着刚才妻子话。

    吕大人陕西任州官，跟他俩认识有何关系。

    这问题还没让他琢磨明白，疑问便又来了。

    第二天晚上，府里家宴上，郑氏问起他俩为何后转道去了丫髻山。

    舒眉解释道：“一来是顺道去红螺寺还愿，二来听说妙峰山上人挤人……”

    她绝口不提是丈夫不愿去，一力揽下了所有责任，齐峻直愣愣地盯着她，脸上憋得通红，一副忍下什么表情。

    旁边观察他们高氏，见到小两口这副情状，以为是上次项季宇莽撞，让齐峻觉得丢了面子，所以不愿旧话重提，不想故地重游，弟媳这番话实则文过饰非。

    看把那小子给气得……想起前几天，齐峻为兰表妹进府，他妻子病榻前那番作为，高氏顿时有了底气。

    她忍不住刺道：“原来是为了还愿？！嫂子本以为是你不愿上妙峰山，怕见到某些人……听说，四妹跟四妹夫，也上了那里。”

    她这样说着，朝齐峻那边扫了一眼，然后若有所指地，扭过头朝舒眉暧昧一笑，生怕别人不记得，项季宇曾怀疑过她车厢里藏人，欲强行搜查那桩事。

    果然，齐峻脸上气成了猪肝色，正欲替妻子辩驳回来，便听到高氏继续道：“弟妹，这就是你不对了！他都向你道过歉了，大家都是亲戚，何必再揪住往事不放？！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心虚，不敢再上妙峰山了……”

    这招不可谓不厉害，若是放两月前，齐峻肯定上当，马上便会跳起来，跟妻子横眉冷对，嫌弃一番。经过昨晚倾谈，齐峻现心境大为不同。他几乎本能地站起身来，朝高氏施了一礼，说道：“是小弟不愿去，那地方人多，以前去过多次……大嫂莫要妄自猜度您弟妹了……”

    越说到后面，他声音开始发紧，好像极力忍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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