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无风掌】

笑啊。”公孙到了石桌边坐下，抱过已经睡熟小四子，道，“他心肝脾肺肾都萎缩了。”

    “什么意思？”众人都不太明白。

    “这种死法我也是第一次见，就好像是人精华和元气突然都被吸走了，然后导致了内脏变形，如果是掌力重击，那么内脏会破裂，可这里内脏都是完整。”

    “他身上骨骼有没有变化？”殷侯突然问。

    公孙想了想，“骨头裂开了不少，但是没有断，只是变得……怎么说呢，有些酥脆感觉。”

    “那就没错了。”天尊点了点头，“是内功造成，一种很罕见内力。”

    “什么功夫？”展昭好奇，从来没听过可以造成这种伤害。

    “跟隔空掌是反过来功夫。”天尊道，“叫无风掌。”

    “无风掌？”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赵普摸下巴，表示没听过。

    “那是失传武功，无风掌掌如其名，打出去是无声无息，没有掌风，别人内力是往外发，而无风掌内力是往内收，因此中了无风掌之后，人内力就会都被抽走，内脏收缩瞬间死亡。”殷侯道。

    “还有这种功夫。”展昭还是头一次听说。

    “那江湖上什么人会这种武功？”刘鑫问，“既然知道了死因，就有了线索。”

    众人都看殷侯和天尊。

    殷侯一摊手，那意思——别问我，我不太清楚只听过传闻。

    众人只好都看天尊。

    天尊仰起脸，“嗯……”

    “老神仙。”刘鑫认识天尊，知道他身份也知道他健忘，着急，“您想想啊！很关键！”

    天尊摸着下巴扁着皱着眉头，那意思像是想不起来了。

    “呃……”刘鑫还想催，就见白玉堂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刘鑫明白，不好逼得天尊太紧，于是对白玉堂拱了拱手，那意思——帮忙再问问。

    白玉堂点头表示明白，会量让天尊想起来一些线索。

    包拯见天色不早，让众人赶紧休息，其他事情明天再说，于是……各人散去。

    这会儿，小四子瞌睡也醒了，公孙将小狐狸从他手里拿出来，让他洗了澡再睡觉，正好他自己也要洗澡，于是房间里弄了个大木桶，两人泡澡去了。

    衙门房间不多，白玉堂和展昭还有赵普公孙要挤一间房，于是，屏风里边是小四子和公孙水桶里“嬉戏”，外边是展昭、白玉堂和赵普大眼瞪小眼。

    展昭关门前，就见小狐狸跟了进来，大摇大摆跑到趴着打盹小五身边，随后靠着小五柔软肚皮躺下了，开始舔毛。

    展昭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小五，就见它一点都不介意，那意思就跟和小狐狸老相识似，趴着继续睡。

    “老虎和狐狸关系原来那么好么？”赵普摸着下巴，“我还以为猫和狗处不到一起去呢。”

    展昭微微一挑眉，“主要是大猫比较有度量，和老鼠都能处到一起去。”

    白玉堂失笑，刚想说两句反击一下，就见门被推开一点点，天尊探头进来。

    白玉堂和展昭一起看他，“怎么了？”

    天尊嘟囔了一句，“为师饿了。”

    白玉堂道，“让白福给你弄吃去，你想吃什么？”

    天尊看一旁，“不吃街面上。”

    “那让厨房给你做？”白玉堂哭笑不得，耐着性子哄师父。

    “为师要吃秀秀煮面。”天尊又嘟囔了一句。

    白玉堂自然之道天尊说秀秀是他大嫂闵秀秀 ，闵秀秀不止医术了得，厨艺还惊人。

    “大晚上，你先随便吃点，我明天一早带你回陷空岛。”白玉堂对着天尊时候跟对着小四子态度差不多。

    正这时，就见小四子洗完澡了，光着屁股裹了条大毯子就冲了出来。

    赵普叫他逗乐了，伸手抱起来给他穿里衣，莫名有些好奇地往屏风后边张望，那书生不会也光着屁股跑出来吧？

    正看，就见公孙穿着件里衣走了出来，头发还湿哒哒，边系腰带，腰那个细啊，赵普瞄了好几眼。

    展昭想去戳小四子肉呼呼肚皮，天尊也跑进来了，小娃娃嫩得很招人掐……小四子见一帮人上来掐自己，赶紧钻被窝里头。

    正闹，就听外边传来吆喝声，“五弟！老五！”

    白玉堂听着声音浑厚得跟打雷似，一挑眉，“三哥？”

    展昭也惊讶——三爷徐庆么？

    天尊突然站起身一摸鼻子，“好香！”

    白玉堂赶紧出门，展昭也跟后边，就见院子里，站着个皮肤黝黑高大男子，身材魁梧又健硕，跟座黑塔似，大方块脸，暴眼搞鼻，大阔口，络腮胡子……别看长得粗壮，可不丑！他似乎力大无穷，一手托着一个大托盘，有桌面那么大，上边至少摆了五十个蓝边大碗，还冒着热气。

    那大汉边吼“五弟”，又喊，“老祖宗来了没啊？老爷子我大嫂让我带面来了。”

    天尊眯起眼睛一笑，“哎呀，那丫头越来越贴心了。”

    “三哥。”白玉堂跑出门，院子里站可不就是穿山鼠徐庆么，一见自家五弟，乐了，裂开大嘴刚想说话，就感觉脚边毛茸茸。低头一看，就见一只白色胖狐狸，仰起脸跟笑似，对徐庆一咧嘴。

    “哎呀娘喂！”徐庆惊得一蹦，手里圆盘子就是一撒手。

    “糟！”徐庆赶紧去接。

    但是圆面台子已经倾了，面汤都飞到半空了……

    他正跺脚呢，就见一个蓝色影子跟一阵风似，嗖一声钻到了圆盘子下边，双手一托盘子，一拧身挥着圆盘子打了个转……面汤又都回到了碗里，随后圆盘子被轻轻放到了桌上。

    接了这么多碗面后，展昭往旁边一站，闻了闻——是香啊！

    徐庆眨眨眼，看到桌边一个清俊儒雅年轻人，身材和白玉堂接近，样子么……

    徐庆一拍大腿，伸手一指展昭，“呦！跟玉堂讲一样啊，一脸猫相！”

    展昭抿着嘴瞄了一旁白玉堂一眼——猫相？

    白玉堂扶额……他三哥一来就揭他老底，他就是写信时候随便提了一嘴，那猫估计要记仇了。

    天尊可不管这些，端着面碗已经吃起来了，香味引来了不少人。

    原来陷空岛早就得着消息，开封府出巡人马已经到了松江府，于是闵秀秀猜到天尊一定想吃宵夜，特地做了面条让徐庆带过来拍天尊马屁，果然，这马屁可是拍准了！

    徐庆边凑过去问白玉堂，“玉堂啊，这狐狸哪儿来？”

    白玉堂见他看地上那只狐狸，就道，“捡。”

    “哎呀，你怎么随便捡狐狸！”徐庆大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近死了不少江湖人了，你们可悠着点啊，估计得有不少人来松江府找狐狸精报仇。”边说，边问刘鑫，“听说钱桂也死了，刚死？”

    刘鑫愣了愣，随后一惊，“三爷，刚才死巷子里那个是钱桂？火掌门二当家钱桂？”

    “我进门时听衙役说，火掌门钱桂。”徐庆道，“你可保存好尸体啊，火掌门那帮人估计明天要来要人了，这个门派忌讳多，你归还尸体之前可整些冰好好保存，别烂了或者叫虫啃了，那火老爷子估计要翻脸。”

    钱桂愣了半晌，张大嘴，“完了……”

    “玩什么？”徐庆还逗他，“牌九还是骰子啊？”

    “不是……”刘鑫转脸看公孙。

    公孙正吃面呢，也不知道众人说什么，倒是赭影，过来插了一句，“刚才死那个如果就是钱桂话……那他尸体已经被公孙先生拆开了，切得一块一块，但是拼回去了又，针脚还挺干净。”

    ……

    话说完，就见徐老三张大了一张大嘴，他脸本来就大，张大嘴之后大，能塞下一筐鸡蛋去感觉……

    白玉堂和展昭也对视了一眼，知道——可能会有些麻烦了。

    倒是公孙完全没明白怎么回事，继续吃面，身边赵普还说呢，“为了查案子么所难免，跟他们说一声。”

    展昭到，“你不晓得，火掌门有规矩，弟兄要是死了，尸体一定不能动，保持死时样子火化，不然就只能土葬，土葬火掌门门徒据说永世不得超生，所以谁敢动火掌门死去兄弟遗体，谁就是跟火掌门整个门派过不去呢。”

    赵普回头看公孙，就见公孙凑过来问，“火掌门很多人啊？”

    “目前算是江南第三大门派之一，少说几千人。”

    ==小四子张大了嘴，仰着脸看公孙，那意思——爹爹又闯祸了！

    公孙面色凝重呼噜噜吃完了面，理直气壮地说，“我就说了两句，动刀子是赭影。“

    “咳咳……”赭影被面汤呛到了，望着公孙。

    公孙伸手去拿第二碗面，问赵普，“你罩得住我哦？”

    赵普打了个愣神，就见公孙头发还湿漉漉，一双凤目对自己瞟了一眼，一句“你罩得住我哦？”刺溜就钻进耳朵里了。

    赵普擦擦嘴，对赭影大手一挥，“摆平那个什么烧火棍门派。”

    赭影扶额，欧阳少征一旁摇头——矮油？赵普有些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