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章】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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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2章这就是现实

    未等旁边另外一头巨鼠有所反应，动作敏捷罗兰已经掉转钢筋，把空余尖端迅速插进它满是獠牙口中。坚硬棍状金属捅穿了柔软肌肉和内脏系统，从腹部灰白色毛皮间破出，把它牢牢钉地上，任由粗短锋利爪子空中乱抓。很，一阵激烈抽搐过后，便再也不会动弹。

    从汽车残骸里找出一段数米长锈铁丝，用尖锐线头穿过巨鼠脑袋，两头重达十余公斤生物，成为罗兰今天第一宗收获。

    作为适应力强生物之一，鼠类繁殖能力远比人类强悍得多。

    罗兰不是生物学家。但她知道，这片荒野上生存巨鼠，绝对是个非常可观数字。

    两小时后，拖着挂有六头鼠尸铁丝，她再次走进了岩石镇。投注到这个罗兰身上各种目光，也比昨天多得多。

    坐“会客厅”收购窗前，朱罗有些发楞。

    很少有人会出售巨鼠。

    这种凶暴生物是逐渐产生，虽然到处都是，却并不划算用子弹击杀。进化人高手对它们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只有那些饥饿流民才会选择惨烈肉搏。

    弯着身子，强忍着肥厚肚皮被膝盖挤压痛苦，朱罗伸出短粗手指，蘸了一点鼠尸上血使劲儿捻了捻。

    很黏，没有完全凝固，是鲜血。

    每头巨鼠致命部位，都有一个穿透孔洞。

    看了一眼罗兰手中钢筋，朱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扯着嗓子冲房间里大声吆喝：

    “小三，黑四，出来验货”

    锋利剔骨刀熟练地剥下鼠皮，割下粉红色肉，再次装满豁口塑料大盆。

    “鲜鼠肉价格比人肉高，七十四公斤净肉，每公斤一块五毛，总共一百一十一块。”

    照例拉开抽屉，取出几张半旧票子放桌上。

    罗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把钱折叠成卷，拎起钢筋转身走出了房间。

    “头儿，今天怎么不压压秤？”望着白花花，黑四揩了一把光秃头皮上渗出汗珠，略带不解地问道。

    正常情况下，被卖肉都要克扣四分之一左右重量。

    朱罗皱了皱眉，手指轻弹着圆挺肚皮，鄙夷地瞟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压称，也是要看人。”镇子南面第六间棚屋面积，比一般房间要略大些。

    低矮隔墙顶上，拉着几根细长铁丝和木条，它们相互纵横交错着，构成一张不太规则网。

    每一孔网格都挂着衣服。掸去表面尘土，后领扣带和胸前花纹上，偶尔能够看到“范思哲”或者“梦特娇”之类旧时代大名鼎鼎高级货。但是它们很脏，很旧。瓤化纤维使织物彻底失去了应有牢固和弹性。稍微用力一扯，就能撕开无数细小裂缝。

    相比之下，那些用帆布制成，针脚粗大，手工拙劣时代衣物，却要实用得多。

    一个身材干瘦老头坐柜台后面，枯柴般手里捏着一把自制单管火药枪。乌黑枪口和充满警惕眼睛相互配合，时刻保持高度戒备状态打量着每一个走进店里顾客。

    罗兰经过时见到一个脏乱男人正和店主杀价。那是一套浅黑色连裤工装，标价三百元。虽然它不是，而且很脏。

    讲价，末日前属于很正常商业行为。

    男人捏着手里卷成一团钞票，指了指衣服。

    “三百，不二价。”老头固执脸，比石头还坚硬。警惕目光已经变成了敌意。

    “能不能少点”看来对方很想要那套衣服。

    “没钱就给我滚出去”话未说完，老头已经瞪圆双眼，抬高枪口对准了他脑袋。

    很粗鲁语言，非常直接，简单，有效。

    摇了摇头，罗兰先行转身离开。

    远处街口，几个衣衫破烂，脸上带着yin欲和亢奋流民，把一个十一、二岁女孩拖进幽深巷道。残忍狂笑和冲动喊声，淹没了稚嫩尖厉惨叫，柔弱呜咽越发刺激着狂暴气氛，高亢轰笑和难以辨清意义嘈杂，成为弥漫空气中唯一声响。

    没人去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看来，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

    几小时后，彻底满足男人们，开始从小巷里三三两两地走出。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块鲜肉。几个身材特别粗壮家伙，甚至扛着完整大腿和整条被切割下来手臂。血从肉块里渗透出来，滴淌到惨白柔嫩残破皮肤表面，显得无比刺眼。

    晚饭时分，沿街许多棚屋里，飘散出烤肉和浓汤诱人香气。

    坐背风屋角，罗兰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那条被鲜血浸透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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