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过了年就提亲

想到如今这身子喝不得这么多酒，弄了个宿醉头疼可真是难受得紧。

    强撑着起床，推门出去打算吹吹风清醒一下，冷不丁面前闪过个黑影，还不等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搂进了怀里。

    “啊……”荷花惊叫一声，抬脚就想踹人。

    “荷花，是我……”齐锦棠声音耳边响起，他似乎也喝了酒，带着些醉意沙哑，“今个儿放了榜，我心也终于落了地，我爹答应了我，只要我乡试能考了前十，等过了年就去你家提亲。我回来之后总想要跟你说，但是每每到了嘴边却又吞了回去，一来是怕自个儿做不到，二来也是怕你不答应我……”

    “……”荷花没想到这次乡试对齐锦棠来说还有这样一层意义，难怪考试前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模样，怕都是因为压力太大缘故，“我……我年纪还小，我娘说不急着咧，再、再说芍药姐还没说人家呢，哪儿就到我了……”

    “你只说你愿意不？”齐锦棠低头去看荷花眼睛，见她眉目清秀，微醺眸子里漾着醉意和甜蜜，抓着她手搁自己心口窝上，“别我都不管，你只说你愿意吗？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我心里，你一直都是跟别人不同，且不说咱俩从小青梅竹马情谊，本就已经不是别人能比，你聪明能干，懂得替别人着想，从小大到你给我带来了那么多意外和惊喜，你让我眼里还怎么能再看见别人，全都只有你一个人了。我知道你年纪还小，但是过了年也十二了，应该已经是能定亲年纪，我要把你定下来、把你跟我拴一起……”

    荷花脸涨红滚烫，也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什么，心跳耳中砰砰作响，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似，她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齐锦棠那几乎能把人灼化了眼神，“你今个儿喝醉了，说话不算数。”

    “我没醉，这些话憋心里很久了，只是不敢跟你说，我不想委屈了你，也不想你为了我为难，可如今我自个儿争到了家里同意，你……”

    齐锦棠话说了半截，被荷花伸手捂住了嘴，冰凉小手贴滚热唇上，两个人身子都不由自主地一颤。

    荷花想要缩回自己手，却被齐锦棠一把抓住，他气息灼热地喷手上，一个轻吻就小心翼翼地落了掌心儿里，酥麻感觉直通到了心底，让她忘了自己刚才要说话。

    月光柔和地撒两个人身上，静默了良久，荷花轻声嗔道：“呆子，荷包都送了你，还来问我心？”

    齐锦棠一愣，荷花趁机挣脱了他双臂，自己跑进屋里砰地关上了门，后背抵门板上，对外头道：“大半夜，回去睡吧……仔细明个儿早起头疼。”

    荷花就这么背靠门板地站着，双手死死地压着心口处，心跳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一定是喝酒缘故，一定是……要不要这么没出息，心跳得竟然这样。

    她一边心里鄙视自己，一边又忍不住觉得心里甜蜜，唇角忍不住地就要勾起来，伸手掏出胸前挂着银锁片，轻抚着上头那两句诗，偷偷问自己，什么时候心里住进来了这个人，竟然连自己都也说不清楚。

    听着齐锦棠离去脚步声，荷花又忍不住打开了门跑出去，院子里已经没了齐锦棠身影。

    孙建羽就站离荷花不远处树后，他是被荷花初那一声惊叫引了过来，却正巧目睹了齐锦棠表白心迹一幕，虽说心里早就知道自己跟荷花不是同一个方向人，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决心去跟家里对抗，也不敢保证能护得荷花安全，但是现下见她笑容极其温柔地凝视着刚才齐锦棠站地方，心里一阵阵地抽痛却又让他不得不承认，原来这伤比他自己想象中要深得多，痛得厉害。

    “荷花……”他终于忍不住从树后走出来，唇边挂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苦笑。

    “建羽哥。”荷花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有些心虚地想，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这儿，刚才别是都被人看了去吧，不过还是露出笑容道，“我似乎还没对你说恭喜呢这回正正经经地说一遍，恭喜你考中，想必你家里一定也都很高兴。”

    “对不起”孙建羽看着荷花脸上挂着笑意，跟刚才那种满是温柔和蜜意不同，虽说也是发自内心地笑，却只有欣慰和欢喜，没有自己想看到东西，“我不知道我娘去找过你，她……没说什么让你难堪话吧？”

    “没，孙夫人很是客气，其实也不过是路上偶遇说了几句话罢了，你不用往心里去。”荷花不知道孙建羽是怎么知道这件事，不过想来不该是从自家得知，便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若真只是闲聊，你也不会这么急着要结束铺子。”孙建羽抬头看着荷花，“我自个儿娘我心里清楚，你也不用一味地替她遮掩。”

    “不管怎么说，孙夫人也都是为了你好，而且我结束铺子也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也许说出来会让你觉得我过河拆桥太不厚道了，不过我跟我娘商议了，想要自家开一个铺子，但是精力上顾不上那么多事儿，就只能选择结束掉以前生意。”荷花略有些违心地说，为了量让自己说得有底气一些，她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这也算不得骗人，自己确是想要开铺子，所以用不着觉得心虚。

    孙建羽上前一步，他很想借着酒劲儿问一句，如果自己没有放弃，自己也努力争取，那荷花会不会选自己，但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又立刻自嘲地摇摇头，问这些个没用话做什么，要是世上有那么多如果可言，那么许多事情就都不会是现样子。

    “那、时候不早了，建羽哥也回去歇着吧，我晚上陪着我大哥多喝了几杯酒，这会儿头疼厉害呢”荷花说着冲孙建羽摆摆手，便自个儿进屋关上了房门。

    孙建羽院儿里呆立了良久，招呼贴身丫头过来：“雪梅，你去灶间煮一碗醒酒汤，给荷花姑娘送过来。”

    “是”雪梅领了命要下去，就见孙建羽转身又朝外头去了，“少爷，您……”

    雪梅急得直跺脚，赶紧去寻了个小厮让跟着，醉醺醺地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跟着来这几个人回去还不得都被打死，她这么一忙活就把醒酒汤事儿忘到了脑后。

    荷花屋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越睡不着越觉得头痛欲裂，干脆起身儿到灶间去煮醒酒汤，想着其余几个人也都喝了不少酒，便一口气煮了好几碗份量。

    掩上火回屋时候，正瞧见孙家小厮叫门：“来人，开门，搭个藤椅来把少爷搭进去。”

    “呦，这咋喝成这样了？上午喝了一场不够，晚上咋还出去喝咧？”雪梅迎出去气急败坏地说，“我不是让你好生地跟着，咋还喝得个不省人事样子，这多伤身子啊？要你有个啥用，简直就是个废物。”

    那小厮抬手朝自己脸上抽了一记道：“雪梅姐呦，您骂我我都听着，罚我我也认了，不过今个儿这事小实冤枉，爷刚才去醉香楼去喝花酒，我哪儿能跟着进屋去不是……就外头守着，谁知道那姑娘出来说，爷喝得不省人事了，我进去一看……这不就、就成这样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