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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没能见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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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你又调皮了!

    防抽备份。

    皇帝,你又调皮了!

    几乎所有朝臣皇帝用强硬态度表明了立场之后,心中瞬间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这个年纪皇帝,从某种程度上确实呈现了“昏君”某些特质,同时相对,对于已经干了几十年工种来说,他已经有了足够熟练度,对于想管事情也是驾轻就熟——包括耍赖。这个将要立储节骨眼儿上,他一旦耍起赖来,大家都得让着他,轻易反驳不得。

    这一次皇帝还真不是突发奇想,他是经过深思熟虑。钦命抚慰使路上遇险,一群朝堂老油条岂能看不出里面略有问题?结合一下皇帝立场,皇帝这是觉得被打了脸,他要找场子呢。当然也有看不出内中情由,然而只要抬头看一看皇帝脸色,也都乖乖闭嘴了,现可不是跟皇帝顶牛好场合。

    于是乎,御史里好邀名人都不肯提出反驳意见了。只是——

    蒋进贤双手持笏,跟着大家一起称颂皇帝英明伟大,又盛赞皇帝慧眼识英材,肚里却暗笑:[将士浴血,而不能得一爵,众心能服否?]哪怕不怀恨心,池脩之也少不得要被人背后说是靠关系。

    郑靖业对池脩之表现尚算满意,躬身之时也想:[只要这小子手上有硬本事,大家推他一把又怎样?]要说靠关系,朝绝大部分人都是靠关系好吧?尤其是这些世家子,有几个是凭奋斗出头?细数一下,像袁曼道那样人,实是百中无一。

    被郑靖业首肯袁曼道略慢半拍也悟到了皇帝任性背后深意,脚都抬起来要出列抗议了,又缩了回去。眼珠子转都不转地思考着:池脩之此行遇险必有缘故,池脩之可是抚慰使,即使他做中书舍人略有讨巧,也改变不了此行是为国公干性质,这种情况下有人要阴他,袁曼道心中是愤怒。回去准备准备材料,摸摸情况,能参一定要参!

    皇帝见终无人反驳,愉地宣布结束本次工作会议,同时留下池脩之谈话。

    散去人潮三三两两,关系好走一处,说着些光明正大话。郑靖业与顾益纯理所当然地一起走,两人老心肝儿今天早上都受到了一点儿刺激,需要聊聊天平复一下。

    顾益纯叹道:“素日自觉淡然处事,今日方知,不是自己淡然,只是对那些人、那些事不上心罢了。”

    郑靖业嗤笑一声:“算他好运气!”

    顾益纯抿嘴一乐,双臂展开,大正宫前伸了个懒腰:“口是心非。”

    顾益纯老则老矣,依旧风度翩翩,哪怕是伸懒腰,也是风度翩翩地伸,居然还引来不少人围观。其中就有不少人向郑、顾两位道喜了,有向郑靖业恭贺“得一佳婿”,有和顾益纯称赞“教徒有方”。有真心有假意,不一二足。

    蒋进贤路过这两人,也驻足微笑:“池郎此番令人惊叹啊!”

    顾益纯报以一笑:“谬赞了,他还年轻,正是为国效力之时。倒是君家小郎,行止有度,宠辱不惊,不愧为世家子。”

    蒋进贤笑着一拱手:“能得思玄一语称赞,我可要立时回去告诉阿卓才好。”告辞而去,一面走,一面琢磨上了,顾益纯这是客套话呢还是说真呢?他到底是怎么看阿卓呢?以他名士脾气,应该不是虚应故事吧?

    郑靖业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益纯,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道:你就忽悠吧!看着像夸奖,其实啥都没说好吧?什么前途啊、人品啊一概没提,打太平拳呢。

    顾益纯眼睛四十五度纯洁望天,天真无邪得堪比他家小儿子。

    郑党诸人只觉这两只气场略怪,等一郑靖业笑容调到标准,才围上来道喜。顾益纯意思意思地对大家一点头:“我先回家了。”并不搀和到这些人里面。

    郑靖业微笑着对党徒们道:“近日怕不得闲了,过得几日熙山那里,再举觞痛饮。”郑党哄然叫好。

    池脩之与皇帝对面坐着,听到外面喧哗声,皇帝问怀恩:“外面是怎么回事?”

    怀恩亲自小跑出去打听了一下,很就回来:“是郑相公,说是过几日到了熙山要请客,一群酒瘾上来人正高兴呢。”

    皇帝笑指池脩之道:“他们该谢你。”

    池脩之笑道:“是相公喜七娘,臣是沾光。”

    皇帝道:“哪里是‘喜七娘’?分明是怕!不但你岳父怕她,我也怕她,”倾过身子神神秘秘地道,“听说你外头遇险,那丫头冲宫里来兴师问罪呢。”

    池脩之惊愕一下,也倾身向前:“她真来了?”心道,正题来了!

    “那还有假?”皇帝咳嗽一声,“你今番究竟遇到了什么?一一说来,不要有遗漏!”

    池脩之用低低声音说起一路经历来……

    ————————————————————————————————————————

    郑琰说是做青团子,还顺手做了其他几样糕点,盖上蒸笼盖子,忽然觉得鼻子发痒,急忙扭过头去打了个喷嚏,嘀咕一声:“谁骂我呢?”咳咳,身为奸党,此人极有自觉。

    嘱咐烧火丫头看好火头,郑琰解下围裙去庆林长公主那里等着。老远就听到叽叽喳喳,郑琰觉得奇怪,有顾宁,一句话重复个三、五遍是件很正常事,奇怪是,这一句“说请安”被重复了七、八遍,而且上一句是顾宁声音,下一句就变得很奇怪,接着“笨蛋”又被一声高一声低地重复了若干回。

    郑琰一进屋,就看到了庆林长公主跟前摆一鸟架子,上头一只花花绿绿鹦鹉——谜底解开了。

    鸟架子放到一个类似落地灯似架子上挂着,顾宁个头儿矮,正仰着个头,一跳一跳地训鸟,庆林长公主一边笑得欢畅:“你阿姐来了,不要跟那只鸟胡闹了。”

    顾宁一面怏怏:“阿姐好。”还剜了鹦鹉一眼。

    郑琰弯下腰来摸摸他脸,只觉手感很好:“阿宁做什么呢?”

    “阿红好笨!”顾宁吐槽,“我教了它好几天,他还是乱说话。”

    郑琰差点笑场,抬眼看庆林长公主也是要笑不笑表情:“你教它什么啦?”

    顾宁伸手捅了捅架子,鹦鹉跟着微微晃了晃:“安好。”

    顾宁睁大了眼睛:“你这贼鸟,看到漂亮小娘子就乖乖说话!”

    “贼鸟贼鸟贼鸟……”

    庆林长公主笑得前仰后合,郑琰抄起顾宁把他抱给庆林长公主。庆林长公主接过儿子,捏他鼻子玩儿。家令使人来报:“驸马回来了。”庆林长公主看一眼郑琰:“脩之来了没有?”

    “并没有。”

    顾宁从她怀里滑到地上:“我去迎阿爹~”背后鹦鹉也不甘寂寞地来了一声:“我去迎阿爹~”顾宁一个急刹车,转过头来:“不是你阿爹啦!”鹦鹉也说:“不是你阿爹啦!”顾宁急了,小袖子一卷:“我拔你毛!”

    庆林长公主与郑琰两个没良心女人抱一起笑作一团,还是庆林长公主撑着对顾宁道:“你去迎你阿爹,它交给我。”顾宁气哼哼地跑出去了,身后跟着一堆侍婢,生怕小主子跑太跌倒。

    庆林长公主得意地对郑琰道:“怎么样?”

    原来鹦鹉是你找来?!“不要总是这样玩啊,阿宁都被你玩坏了。”

    庆林长公主一愣,又笑了起来:“他那个口舌,让他背书吧,年纪又太小,哪能坐得住啊?不背书就去念叨阿宽,阿宽正是睡觉长个儿时候呢。我就给他寻只鹦鹉。”

    说话间顾益纯已经抱着儿子进来了,庆林长公主很自然地起身相迎:“把他放下来吧,怪沉。”顾益纯掂掂儿子:“不碍,正好。”

    郑琰笑眯眯地问好,顾益纯道:“咦?你怎么还啊?你爹可已经回家了啊。”

    郑琰发出个鼻音:“明知故问。”

    “他被圣人留下来问话呢,不定什么时候才出来,你不要这里多等了,早些回家去。听说——你刚才差点儿谋杀亲夫啊?”口气也三姑六婆了起来。

    郑琰一扭头:“厨房里有糕点,我去看看,等儿可别全吃了啊,给那谁剩一点儿。”

    顾益纯背后放声大笑,庆林长公主低声询问典故,顾益纯拍拍儿子:“去把这个,”指鹦鹉,“弄出去,回来咱们用饭。”又目视郑德谦,郑德谦心说,不听就不听,我可是看了现场版。顾益纯支走了儿子和学生,跟老婆八卦。

    郑琰终是没能顾家呆太久,略有不甘地回家了。

    ————————————————————————————————————

    一进家门,门上马迎就道:“七娘,相公吩咐了,七娘回来先去书房。”

    “知道了,”郑琰应了一声,又对郑德谦道,“你回来就不要再出去了,等会儿我许还有事寻你呢。”

    郑德谦答应一声:“我哪儿也不去。”叔叔哥哥们也要回来了,有许多褂可以扒!

    郑琰到了郑靖业书房,刚说:“阿爹,我回来了。”

    郑靖业就板着一张脸:“你箭法练得不错啊?”声音危危险险,郑琰觉得吧,她爹这话里意思,大概就是:你要是觉得效果不好,我找你帮你把那小子射个对穿。

    堆起笑来,郑琰故作谄媚地凑上前:“阿爹真厉害,什么都知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哼。”

    “阿爹,您真是什么都知道么?那您知不知道蒋卓那位未婚妻现住哪里?荣国夫人昨天去了什么地方?荣安公主想抬举哪位才子?”她一气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是路上问郑德谦。

    郑靖业皱眉:“蒋家没过门儿那个小娘子还原籍……”剩下就不知道了,“你都知道?知道这些个做什么?”

    “不是我,是德谦。”

    郑靖业道:“他琢磨这些有什么用?”

    郑琰不得不为侄子说两句好话:“您别小看了这些,事虽小,运用得宜,可有大用呢。比如荣国夫人,她又去见了个半仙儿,求神问卜。那个半仙儿据说极灵,还会改运,啧,搞不好就是巫蛊呢。”

    郑靖业心说,不是也能弄成是。摸摸下巴,流民打出了废太子旗号,万一皇帝反悔了觉得太子还有人望,这倒是个现成把柄。

    “叫德谦来。”

    “家呢,我叫他先别出门儿。”

    郑德谦心中忐忑,不知道祖父和姑姑要把他怎么样。不想郑靖业与郑琰一样,只是考察他八卦水平。

    郑靖业忽然发现,他孙子里,还是有些怪才。

    郑德谦就是个小八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他爹郑琇不像是郑靖业儿子倒像是袁曼道儿子,他娘方氏也是门风严谨世家女,都是再正经不过人,遗传基因是绝没问题,具体可以参照他两个哥哥——都是老老实实好人,需要黑化那种。

    谁知道郑德谦哪根筋不对了,对八卦热爱居然超过了对于正义追求!

    郑靖业问得口干舌燥,发现这京里京外,竟没几件郑德谦不留意八卦,也是无语了。这小子对于信息有种天然直觉,哪条可信,那条有假,大半都能分辨得出来。也算是是一种才能啊!

    郑琰得意地道:“怎么样?五郎很厉害吧?”

    郑靖业看着郑德谦,直到把孙子看得心里发毛了,才说:“还不错,我还有事要与七娘说,明天你不要乱走,回来我有话要说。唔,你回去想一想,近来京中诸王都有什么闻,明天报我。”

    ?!这就结啦?郑德谦有些糊涂有些开心,祖父不阻止他八卦,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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