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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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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季贵人到了勤政殿,皇帝还书房里和一个大臣说话,她就被带到旁边西阁去等着了。kxnet

    季贵人坐那里,目光放自己手指上,她是个美丽娴雅长相,看着就端庄高贵,但是,她手指却并不是特别修长美丽,至少距离“指如削葱根”有很大距离。

    她记事较早,三四岁时候事情至今记得很清楚,她四妹只比她小两岁多,当四妹出生后,照顾她丫鬟婆子就要去照顾她妹妹了,到她四岁时,她也能帮助母亲看顾妹妹了,她时常就守妹妹摇篮边上,只要妹妹一哭,她就摇摇篮,妹妹两三岁时,因为饿了哭,亲娘和奶妈丫鬟们都不,她记得那天是季衡出生时候,大家都守到太太院子里去了,她守着妹妹,看她哭怎么也哄不过来,只好去用暖火炉烧了水要给她冲玫瑰露和藕粉,水开了,她提时候太烫不小心就打翻掉了,脚和手指都被开水烫到了,她也哭起来,是后来四姨娘回来才发现她被烫了,用了好些药,手指和脚上伤处才算是清掉了痕迹,但季贵人看着自己手指,就总觉得自己手指不够好看。

    皇帝一会儿就到了西阁,季贵人见他进来,就赶紧起身行礼,皇帝对她柔和地笑了一下,说,“瑛娘,免礼吧。”

    他榻上坐下了,宫人很就送上了热茶来,然后退了下去。

    季贵人谢了恩,就隔着榻上小桌另一边坐下了,柔柔望着皇帝笑着说道,“不知皇上遇到了什么好事,今日这般高兴。”

    皇帝愣了一下,问道,“看得出朕很高兴吗?”

    季贵人抿着唇笑,点头,“怎么看不出呢。”

    皇帝道,“确是好事。而且也是关于你好事。”

    季贵人想了想,说,“这个,可容臣妾猜一猜是什么事?”

    皇帝轻轻抬了抬手示意,“你猜。”

    季贵人说,“臣妾想,是衡哥儿事吧。现也该下榜了,他是榜上有名是不是。”

    皇帝笑了起来,说,“瑛娘,你总是这么通透。”

    季贵人也笑了起来,说,“我算着日子呢,知道是近就要下秋闱榜了。衡哥儿一向学习勤恳,从不贪玩,似乎是从七岁入京,就没见他有过孩子淘气时候,要是他这样儿还不能上榜,那臣妾可不知谁人能够上了。”

    皇帝端着茶杯喝了口茶,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想到第一次见季衡时,是中秋凤翔殿,那时候季衡才□岁,但是已经是十分老成,虽然神态说话老成,却是一张白白嫩嫩包子脸,黑眼睛大大,像是星辰闪着光,皇帝想得心旌荡漾,过了一会儿,他才点头道,“确如此。他不仅是榜上有名,而且是这次江苏解元。”

    季贵人说,“父亲母亲定然会很高兴。”

    皇帝说,“季家确是人才辈出,朝宗做事稳妥,也是十分得用;你父亲,现贵为次辅,实是朝中栋梁;君卿……,君卿呀……”

    君卿到底如何,皇帝却没有说,只是又看了季贵人一眼,对她一笑。

    季贵人总觉得皇帝对待自己,就如同季衡对待自己这个姐姐一样,虽然她确是比皇帝大了一岁,但是她是他后妃,是他女人,不是他姐姐。

    季贵人端端庄庄地坐着,目光不时瞄到静坐深思起来皇帝身上去,皇帝很就是及冠之龄了,已经完成是成人样子。

    她记得她刚进宫时候,皇帝虽然十分老成稳重而深沉,但是面上还是带着少年样子,这么两三年过去了,他是完全彻底地长大了。

    他身上已经是显出大男人宽阔肩膀和宽厚胸膛,脸部线条也显出坚毅来,眼神是深沉莫测,他并没有守成之君福态,反而是开疆扩土开国之君一般气势俨然。这大约是因为他年少登基,一路走来甚是辛苦吧。

    皇帝留了季贵人同他一起用午膳,午膳后,皇帝要休息一会儿,季贵人也留了下来,为他轻轻揉捏肩膀,皇帝榻上似睡非睡,只觉得自己所枕着腿不是季贵人,而是季衡,这种恍惚感觉让他抬起手来,将季贵人手拽到了手心里。

    皇帝少年老成,所以就像是要十分注意自己行止和威仪,即使是和自己正经宫妃,也很少做出亲昵之态,这般拽上季贵人手,倒让季贵人有些受宠若惊了,皇帝将季贵人手捏了捏,然后拿起来放了自己眼睛上,轻声说道,“朕要催他赶紧上京来。”

    季贵人低低地“嗯”了一声,知道皇帝说这个“他”是指她弟弟季衡。

    季贵人轻声说,“三年了,不知衡哥儿长成什么样子了。”

    皇帝闭着眼睛想象,一个男孩子,从十三四岁长到十六七岁,是变化大时候,以前季衡漂亮得男女莫辨,声音也嫩嫩柔柔,这么三年过去了,恐怕就会完全不是以前样子了吧。

    皇帝没有继续说季衡,反而说道,“你表弟许达川,这次也是榜上有名,京里榜单前几天就下来了,朕看了,他不错。”

    季贵人又“嗯”了一声,说,“父亲对我们都教导严格,许家表弟自从住到我家,就没见有什么玩乐时候,也是为难他了。”

    她又想到已经出嫁四姐儿,四姐儿当年是属意许七郎,想和他婚配,奈何太太没有这个意思,而且许家也觉得四姐儿是庶出,并不愿意让四姐儿做儿媳妇,所以四姨娘也就只好让季大人给另外看了人,四姐儿倒是因此而难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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