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VIP

道：“出什么事了，让妈妈如此着急。”

    林福家擦擦汗，见叶茜问便道：“派去淮阳管事回来了，说是没接到人，还说孟大爷早就上京了。管事外头急不得了，让我带话进来。”

    “没接到人？”旁边叶荞听得也是一愣。

    叶老太爷派人接孟昭进京事早府里传遍，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小道消息，说叶老太太之所以留下她与叶茜其实就是为了跟孟家婚约，孟家已经败落成这样，若是嫁个正经小姐国公府肯定吃亏，叶芙和叶薇也肯定不愿意。

    把旁支姑娘收过来养活几年，再给份嫁妆嫁到孟家，这样既保住了自家姑娘，又履行了婚约，实是一举两得。

    “回来管事是如此说。”林福家说着，她只是个代话，里头细节真不知道。

    叶茜便道：“老太爷正正房呢，妈妈去吧。”

    “是。”林福答应着，却是让开路等到叶茜和叶荞先过去了，这才进门去回话。

    从后门进到大房院里，因无旁人，叶荞忍不住道：“一个十三岁孩子，自己上京来，还说年前就上路了……”从淮阳到京城就是用爬，这么长时间也该到了。

    叶茜听得摇摇头，她对孟昭这个名字没有印象，想想孟家落魄成那样，就是孟昭真有翻天本事，想翻身都得用上几十年。道：“谁知道是不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孟家老太太信上并没有说孟大爷来京城事，只怕人家有别事。”

    “这倒也是，就是有落魄，那样家底总是有些亲戚。”叶荞说着。

    说话间姐妹俩走到叶大太太正房，先进去给叶大太太见了礼，这才去杨婉真院子。跟章雨柔，叶芙、叶薇一样小跨院，但进到院里感觉却是完全不同，虽然打理干净，却显得冷清了许多，门口也没有小丫头站着。

    叶茜和叶荞不由得对视一眼，叶茜边往里走，便笑吆喝道：“拜寿上门了，端面来。”

    杨婉真满脸笑从屋里出来，道：“没想到妹妹们来了，请屋城坐。”

    说话间小丫头打起帘子，这是叶茜和叶荞第一次进杨婉真屋子，简简单单帐幔，桌上摆着一个土定瓶，再就是笔墨书纸观，一应玩器全无，中间厅里桌子上还摆着几色寿礼，估摸着长辈们送。

    不说跟杨婉真屋里比，就连叶茜和叶荞住西厢房都不如，初来杨婉真送了东西，叶老太太后来也开箱子寻了摆设送过来，看着也是像模像样。

    “屋里简陋，妹妹们莫笑话。”杨婉真笑着说，神情有几分自嘲。

    叶荞笑着道：“干净利落，倒是好呢。”

    叶茜旁边也跟着笑，过完年回来之后，她都就留意过杨婉真，虽然话仍然不多，但神情有些不同。应该是家里给压力了，按虚岁杨婉真都十三了，亲事是个大问题。

    丫头倒茶上来，叶茜和叶荞也把贺礼送上，杨婉真笑着接过来，道：“也就两位妹妹还能过来看看我。”

    “姐姐说哪里话。”叶荞听杨婉真说伤感，忍不住道：“说起来我们也是一样，姐姐要是不嫌我们姐妹粗笨，我们常过来给姐姐解闷。”

    叶茜也笑着道：“就是，姐妹们住如此近，正该多行走。”

    同样是寄人篱下，杨婉真亲戚身份比她们加名正言顺，但真说起来杨婉真还不如她们姐妹俩。叶老太太是真心看顾她们，再不行回家之后还有叶宗山，婚事也好，将来也好，她们都没有这么大压力。

    正说着闲话，丫头就传话说叶大太太屋里开宴了。众人过去，章雨柔，叶芙和叶薇也是刚到，姑娘们把贺礼各自送上，就依次坐了下来。国孝里头也没有定戏班，简简单单两桌席面，真很简单，一桌不会超过十两。叶茜心中不禁为杨婉真感叹，叶老太太给了五十两银子，叶大太太别说添了，竟然还能扣下。

    没有戏班少了许多乐趣，就当吃了一顿午饭，散席之后杨婉真带人收拾残局。叶茜等众姑娘则要回去，依然从后门出去，走到叶老太太正院大门口时却见守门婆子摆摆手，小声道：“老太爷发了好大脾气，姑娘们还是先出去逛逛吧。”

    众人面面相觑，早上起来时叶老太爷身体就有些不适，便没到前头去。派去淮阳管事回来了，叶老太爷便命人叫他进来问话，本以为早就问完了，没想到竟然还发脾气。

    章雨柔想到还有家务事便去找叶二太太，叶芙和叶薇则是各找各妈，叶茜和叶荞面面相觑，后还是叶茜道：“我们去园里逛逛吧。”

    “只能如此了。”叶荞说着。

    从东边夹道过去，二月初天气，幸好是中午，不然还真有点冷。国公府花园要说漂亮也是挺漂亮，但逛来逛去就没什么意思，只能当做饭后散步之地。进门向西走，初春之即园中也没什么植物，来往丫头媳妇也少，越发显得冷清。

    “杨姐姐也是可怜。”叶荞忍不住说着，今天杨婉真生日，叶老太太出资，叶大太太就能拿那样酒菜上桌，末了还是杨婉真带着丫头收拾残局。

    “谁说不是。”叶茜叹气说着，杨婉真是叶大太太侄女，叶大太太不讨叶老太太喜欢，她要是去讨叶老太太喜欢，叶老太太会觉得她忘本，不管怎么讨好都不会喜欢。现这样，叶老太太对她淡淡，说不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叶大太太对人一直那样，又有亲生儿女，如何会多管侄女。

    叶荞感叹完杨婉真，不自觉得想到孟昭，小声道：“你说那位孟大爷……”下人之间传有鼻子有眼，她不能不忧心，若是叶老太爷发话，就是叶宗山也无可奈何。

    “怎么可能，我们是九月国公府住下，老太爷是年前才收到孟家来信。”叶茜说着，国公府并不是为这个收留她们，现有没有这个想法就不得而知。又道：“就是真也没什么不好，我们不过是旁支远亲，到了出嫁年龄肯定要回家去，嫁个一般富户人家公子，几千银子嫁妆也就顶天了。”

    叶荞觉得有理，要是国公府真让她们来履行婚约，肯定要给国公府小姐嫁妆，那可是上万银子，孟家就是再落魄，总是曾经大户人家，叶老太爷肯定也会关照，她们嫁过去也不能说吃亏。

    姐妹俩边走边说，从西路进去，走到后头再转向东路，叶茜不经意抬头就见东边墙上似乎晃着一个人影。

    噫？眼花了吗，这是国公府啊，东边就是公主会，青天白日怎么会有会爬墙头，京城治安到这种程度，皇帝都要考虑自身安全了。

    下意识步向前，叶荞也跟了上来，随着叶茜目光看过去，道：“怎么……啊，啊，有贼，有贼……”

    叶荞声音很大，花园里虽然没有小厮男仆，婆子丫头却是不少，听到这样尖叫声立即涌了过来，还有人向前传话。

    叶茜没有动，也没有叫，这个距离她能完全看清墙上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是那天街上遇到少年，此时负手站墙上。身上锦衣也没有了，一身土布棉衣显得落魄了许多，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唯独神情不变，从容淡定。

    少年也看到她，眼里似乎有些意外，有尖叫叶荞对比着，叶茜反应很另类。四目相接一瞬间，叶茜朝他笑笑，她当时就奇怪国公府马匹和车夫都是专门保养，怎么可能会路上惊了马，原来根源这里。

    国公府这样高门大户，马车上都有专门标记，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谁家，当时她和叶荞坐又是朱轮华盖车，算是姑娘们专用坐驾，这位小爷有驯马功夫肯定也有惊马手段。唯独失算是，车里头坐并不是国公府正经小姐。

    “我姓孟名昭，求见叶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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