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警与匪（5）

飞雪暂时顾不上这些了，因为身后的旅馆里又传来了重重的下楼梯的声音，而且在他的感知中，那个女警察和杀手也是立刻就发现了他。所以夏飞雪一站起来就开始跑，在他的印象里，不远处就是这个小镇的旧城区，里面道路蜿蜒曲折，是他甩掉追兵唯一的机会。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空荡的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夏飞雪扭头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大口地喘着粗气。十多天的逃亡，他一直没有机会好好休息，今天好不容易睡了一小会儿，结果立刻又经历数个小时的生死大逃亡，现在他的体力已经是消耗殆尽了。本来他是可以凭着旧城区复杂的街道环境逃走的，可是追击他的人实在太多了，每当他避开一些人，又会遇到另一拨人。尤其是那个隐藏在暗中的杀手，更是如跗骨之蛆一般，甩都甩不开。

    “啪嗒，啪嗒。”皮鞋敲击在旧城区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夏飞雪甚至都不用看都知道来人是那个女警察。

    夏飞雪抬起头来，借着一旁的灯光，他终于第一次看清了这个追了自己十几天的女警察的脸。那个女警察头发也乱了，衣服也脏了，这些天为了追捕夏飞雪，女警察也是一天都没有停歇。而在此刻，女警察的脸上透露着一股异样的红润，也不知道是跑得太久累的，还是终于追上了夏飞雪而兴奋。

    “这些天，辛苦你了，庄娉婷警官。”夏飞雪站直了身子，面对面地看着女警察。

    “没事，只要能抓到你就行。”庄娉婷看着夏飞雪，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夏飞雪看着庄娉婷，这个女警察笑起来的样子居然跟蒋依婷有一些相似。恍惚间，他仿佛看到是蒋依婷在对自己微笑，夏飞雪竟是看得有些痴了。

    “好看吗？”庄娉婷看着夏飞雪傻傻的样子，也不气恼，反倒是伸出头拢了拢自己耳边的头发。

    “你笑起来的样子，跟我的妻子有几分相似。”夏飞雪如实说道。

    庄娉婷收敛笑容，眼中有一些复杂的情绪：“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了，对于你妻子的死，我很同情；而你为妻子不顾一切的报仇，作为女人，我也很钦佩。不过，同情归同情，钦佩归钦佩，我到底还是一个人民警察，所以既然你杀了人，我便是要抓你归案。”

    夏飞雪摇了摇头，就要说些什么。突然，嘈杂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响起，随后，红毛带着他一帮小弟也出现在了巷口，把这条小巷唯一的出口给堵住了。

    “我靠，小子你够能跑的，害的我们弟兄追你追了半天。”红毛向着地上啐了一口，流里流气地说着。

    “看，老大，还有个妞耶。”一个小流氓突然捅了捅红毛，指着庄娉婷说道。

    “哇，好正点的妞啊，老大，今天我们可真走运啊！”另一个小流氓目露淫光地看着庄娉婷。

    “急什么，先把那个小子宰了再玩这个妞。”红毛拍了一旁的小弟一下，随后对着夏飞雪说道，“小子，不好意思了，有人出钱买你的命，哥几个也只是整点钱花，到了底下可不要怪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