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惨淡的家庭

nbsp;   白颜脑子里胡乱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鼻端萦绕着的淡淡肥皂香味儿让她渐渐放松了心情，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白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九月份早晨的阳光还很强烈，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在她的床头，有一种很温暖的味道。

    眼睛看东西还是有些眩晕，她竟然能从太阳光中看出七彩的斑点，不过比昨天晚上的令人几欲呕吐的感觉好了很多，昨天那三个女生下手该是有多狠啊！竟然休息了一晚上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昨天被殴打出来的伤，经过一夜的酵变得更加的难忍，白颜感觉整个身体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去一样，酸痛得很。

    酝酿了好一会儿，白颜忍着酸痛慢慢地从床上下来，拉开衣柜的拉链，里面的衣服还真是少的可怜。

    除了两身洗的白的校服之外，就只有一条牛仔裤和一件T恤能穿，其余的衣服不是破了就是小了，根本不能穿了。

    尽管已经知道这个家庭的状况，白颜还是被惊了一下，她知道这个家庭很穷，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穷到这种地步。

    她居然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白颜摇摇头，拿出一件校服穿在身上，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就在房间里弯腰翻找了起来。

    洗漱好了之后，白颜正准备开门往外走的时候，家里的大门突然开了。

    “颜颜？你怎么还没去上学？”

    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诧异地看着白颜问道。

    白颜也打量着这个妇人，面色黄、眼下青黑一片，精神不佳，一看就是熬了一整夜的模样，这就是白颜的妈妈——任秋霞。

    任秋霞在一个服装加工厂做工，经常白班夜班两班倒，所以晚上不回家也是常事。

    “唔……我刚起来。”

    任秋霞对于白颜这具身体来说是妈妈，但是对于白颜本身来说，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对着一个今天刚刚见面的女人，她实在是叫不出‘妈妈’两个字。

    “那就赶快收拾收拾上学去吧，迟到了不好。”

    “我知道了。”

    迎着光任秋霞看到白颜的左脸青紫而且还有些肿，心猛地一紧，抓着白眼的手臂正想要详细询问，错眼就看到房间凌乱的模样，脸色猛地一变：“你爸昨天回来了？”

    整个房子被翻得一片狼藉，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地面凌乱不堪，就像是被小偷光顾了一样。

    看到家里这个样子，任秋霞就知道一定是白丛生回来过了。

    “你昨晚上是不是没吃饭？”

    饭桌上碗碟里的剩菜汤和那胡乱扔在桌子上的筷子和纸巾让任秋霞心中一紧。

    她昨天去上工之前把给白颜准备好的饭菜都扣上了，如果是她吃了的话，桌面一定是收拾地干干净净的，根本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想到白丛生那副样子，再看看白颜现在这幅鼻青脸肿的模样，任秋霞眼中不由地泛起了泪光，赶忙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塞给白颜。

    “拿着钱路上自己买点儿吃的。”任秋霞声音有些哽咽：“都是妈妈没本事，让你受苦了。”

    “你……”白颜抬头，看着任秋霞欲言又止。

    “我没事，你赶快上学去吧，再晚就迟到了。”

    白颜站在门口看着任秋霞托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地收拾房子里的垃圾，背部轻微地抽搐，压抑不住的哽咽从紧咬着的齿缝溢出，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白颜顿了顿，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关上门走了出去。